手臂一阵剧痛传来,疼得宋二牛龇牙咧嘴,张口大骂:“谁啊?你想做什么?赶紧放开我!”
孙文秀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刚想骂人,却见擒住宋二牛的不是别人,正是宋青山,到嘴边的话被吓得戛然而止。
她的脸色骤然一白,身子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下意识就想跑,可刚转身,就看见周葭月和李树根等人从店铺外走进来。
周常乐和蒋立春分别站在店门两侧,一副将店门堵死的架势,根本不给她逃跑的机会。
掌柜也被这一幕给弄懵了,皱着眉头不解地看着周葭月等人,不悦地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别想在我店里闹事!”
宋青山离他最近,抬头目光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掌柜的,你可知这条红珊瑚手串的来历?”
掌柜早就看出这手串不是宋二牛两口子的,听到宋青山这话,他顿时明白过来。
估摸着这手串是这两口子偷来的,结果人家正主找上门来了。
“我不知道啊。”掌柜扯了扯嘴角,讪笑道,“我这是当铺,凡是来我这里当东西的客人,我从不问对方物品的来历,这是你们之间的恩怨,跟我可没关系。”
说着,他拿回那十五两银子,又把手串给还了回去。
宋青山没和掌柜多说,视线一转看向被他擒住的宋二牛,冷声道:“宋二牛,你胆子不小啊,连御赐之物也敢偷。”
御赐之物?
掌柜惊呆了,心中暗骂宋二牛的同时,也暗自庆幸宋青山等人来得及时,不然,他也会被牵连。
宋二牛和孙文秀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脸色煞白。
他们哪里知道,这手串居然是御赐之物!
要是知道这一点,就算借他们一百二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偷御赐之物来当铺换钱啊!
完了!
他们彻底的完了!
宋二牛如一滩烂泥般瘫坐在地上,孙文秀更是双眼一闭,直接晕倒在地。
发生这样的事,自是不能轻易了事。
周葭月扫了眼整个当铺,见到靠墙壁的小桌上放着个茶壶。
她上前拎起茶壶走到晕厥的孙文秀面前,将茶水倒在她的脸上。
孙文秀顿时清醒过来,抹了把脸上的茶水后,急急忙起身膝行着来到周葭月面前,扯着她的裙摆急声道:“表嫂,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周葭月没理会她,将裙摆从她手里拽出来,转身将茶壶放下后,冷声道:“御赐之物你也敢偷,这已经不是我能不能放过你这般简单。行了,你也别哭了,起来跟我们一起去县衙吧。”
“不,我不要去县衙!”孙文秀一个劲儿地摇头,“要是去了县衙,我就真的完了!我不要去!”
“去不去可由不得你。”周葭月说着,转头看向李多寿和蒋立春,“多寿叔,立春,麻烦你们将她押去县衙。”
之后,她又冲宋青山和周常乐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上前将瘫坐在地的宋二牛拽了起来。
准备离开前,周葭月扭头看了眼当铺掌柜,语气冷淡道:“掌柜的,给你个忠告,别人来你这当铺当东西时,最好还是问问东西的来历,可别给自己惹祸上身。”
掌柜早就后悔不已,听到她这话连连点头:“这位娘子说的是,我一定谨记在心!这次多亏几位来得及时,不然,我也脱不了身!”
周葭月没再多说,迈步出了当铺。
城里有不少人知晓周葭月的身份,又见他们一行人押着宋二牛和孙文秀,路人们都感到无比好奇,纷纷凑过来看热闹。
有人壮着胆子问:“乡君,请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周葭月没明说,只随口说了一句“没什么大事”。
这架势哪是没什么大事?
没见被乡君相公押着的那男人,都已经吓得脸色惨白,两眼无神了吗?
另一个被押着的女子,看上去也是一副呆滞惊恐的样子。
这肯定是出了大事。
于是,好奇的路人们不约而同地跟着一起去了县衙。
众人来到县衙,还不等周葭月去敲登闻鼓,就见一名衙役从衙门里走出来。
衙役一看见她,立马上前客气行礼,得知她是有要事见县令大人,赶忙进去通传。
不多会儿,身穿一袭官服,儒雅随和的陶县令便来到了大堂。
“乡君今日前来,有何要事?”
周葭月指着早就吓得六神无主的宋二牛和孙文秀,说道:“这二人偷了我的一串红珊瑚手串,还想拿去当铺当了,刚才被我们人赃并获,抓了个现行。”
说着,她拿出从当铺拿回来的红珊瑚手串:“若是寻常物件,我们私下里解决也就罢了,但这串手串乃是御赐之物。”
她又拿出当初登记御赐之物的账册:“皇上当初赏赐的东西,我全部登记在这本账册里,这手串是不是御赐之物,对比账册一看便知。”
陶县令一听,神色骤然变得严肃起来。
他冲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上前从周葭月手里接过手串和账册,呈到陶县令面前。
陶县令比对过后,脸色愈发阴沉。
只见他手持惊堂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