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富父子俩和孙大壮两人,都气势汹汹愤怒地瞪着对方,四个人的脸上都挂了彩,打得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李树根询问了四人,知晓事情的缘由后,说道:“这件事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且是县令大人亲自审判的,落得这般结局,只能说是宋二牛和孙氏自找的。”
孙大壮一听就不乐意了。
可不等他反驳,李树根继续道:“你也别急着反驳我,偷东西的人是你女儿,你应该趁着她流放前,去县衙大牢问问她,为什么要偷葭月的东西,而不是在这里闹事!”
说着,他扭头看向宋大富和张翠花,冷声道:“还有你们俩,宋二牛会有这般下场,也有你们管教不严的责任,从小没把他教好,他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件事,你们两家谁也怪不了谁,更没资格怪其他人!你们两家要怎么闹,我管不着,但别在村子里闹,否则,我把你们通通赶出白云村!”
把他们赶出村?
这怎么行?
宋大富和张翠花顿时就慌了。
他们要是被赶出村,那可怎么活啊!
“我们不闹了。”宋大富急忙道,“可是,这件事本就与我们无关,我们压根儿就不知道孙文秀偷了东西,还伙同二牛去当铺啊。怎么着也不能找我们要钱吧!”
“要钱?谁管你们要钱?”李树根一脸莫名其妙。
宋大富一家三口齐齐指向孙大壮。
孙大壮一时有些尴尬,但还是梗着脖子道:“我女儿出嫁前,在娘家那是乖巧又懂事,连说话也不敢大声了,更不会做这种偷盗之事,可嫁到他们家这才没几个月就出了这样的事,肯定是宋二牛把她带坏了!”
“我女儿如今落得这般下场,我让他们家赔钱怎么就不行?”
李树根一脸无语,实在不想给这两家人断公道。
对上这两家混不吝的人,那根本就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这件事我管不着,你们两家自己商量,但是,要是再吵再打,立马滚出村子!”
孙大壮见他沉着脸,一脸不高兴的样子,也不敢闹得太过,怕他真把自己赶出去。
于是,主动让了一步,说道:“我也不要你们二十两银子,给我十两,我便不再提这件事,我们两家以后也不再来往。”
十两银子那都是便宜了宋家。
要是他女儿没被流放,迟早会学会养蜜蜂,到时候还愁赚不到十两银子?
只怕一百两都能赚到!
但眼下,他女儿被流放已是事实,他只能趁此机会,再捞一笔钱。
宋大富三人的脸色很是难看,只觉得自己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张翠花梗着脖子道:“我们没钱!”
“我不管,总之你们今日必须给我十两银子,否则,我就在你家不走了!”
张翠花气得恨不得一棍子敲死他,但有李树根坐镇,她又不敢轻易动手,不然,李树根真的会把他们一家人赶出去。
见这一家三口都不说话,孙大壮道:“你们手头没钱,难道没地吗?十两银子,卖三四亩地不就有了。”
“我们已经分家了,地是我的,我绝不会卖地!”宋大牛厉声道,“要卖也该是卖二牛家的地!”
李树根出声提醒:“宋二牛和孙文秀被流放,他们家的地都被充公了,你们不能私自买卖他们的地。”
宋大牛气得更凶了。
这都什么事?
他恨恨地咬了咬牙,冲孙大壮道:“你们孙家找错人了!你若想要钱,该去找周葭月才对!你女儿去过他们家好几次,可一次都没让她进去过,今天怎么偏偏就让她进去了,还好巧不巧,今天周葭月就丢了东西。谁知道是不是她故意设局陷害你女儿和二牛?”
孙大壮却不受他的挑唆:“那周葭月我当然会找,但你们也必须给我钱!你们少东扯西扯,赶紧把钱拿出来!”
话题又绕回来了。
双方再次僵持不下,孙家让给钱,宋家说没钱,车轱辘的话扯来扯去,围观的村民都快没兴趣了。
李树根在旁听得脑壳痛,走到堂屋外端了条凳子回院子里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两家人扯来扯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扯了半个时辰了,这两家人还没扯出个名堂来,围观的村民都已经换了好几拨。
李树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起身准备离开。
这两家人的事,他不想掺和了。
“村长你不能走!”宋大富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你得留下来给我们主持公道!”
李树根回头不高兴地瞪他一眼:“我主持什么公道?你们在这儿扯这些没用的车轱辘话,我可不想留下来听,你们自己爱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说完,他不再理会这一众人,叫上李多寿头也不回地走了。
见这父子俩都走了,围观的村民也渐渐散去,但仍是有闲得无聊的村民,还围在院子外看热闹。
孙家父子见宋大富一家人执意不给钱,直接走进堂屋大喇喇地坐下,俨然一副不给钱就不走的架势。
着实没把宋家人给气死。
躲在宋老太房间里的宋艳红,一直听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