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花懵了,其他人也是一脸懵。
在场众人齐刷刷看向胡春香。
胡春香有些胆怯,下意识往陈寡妇怀里躲。
张翠花回过神来,挣脱拽着她的那两人,一个箭步冲上去,不等陈寡妇做出反应,抬手给了胡春香一个响亮的巴掌。
“张翠花你做什么!?”陈寡妇勃然大怒,“难道不是你害死大牛他爹的?你凭什么打我家春香!?”
张翠花才不管这些,她指着陈寡妇怒骂道:“你这贱人,轮得到你来说话?大富是我男人,我怎么可能会害死她!就是周葭月这贱人成心害死了大富!”
说着,她扭头指着周葭月怒骂:“周葭月你个杀千刀的害人精,你害死了大富,你不得好死!”
周葭月抬手挥开她的手指,冷声道:“张翠花你要发疯去别处发,你若想借着宋大富的死来讹诈我,那你打错算盘了!”
“我哪里说错了?本来就是你害死了大富。”张翠花还在梗着脖子嘴硬。
“你确定?”周葭月指了指在场众人,“在场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冤枉我?你若真想知道宋大富是怎么死的,我不介意帮你剖开他的喉咙和肚子,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这话让在场众人全都惊呆了。
什么?
剖开喉咙和肚子?
那岂不是死无全尸?
不是,这么可怕骇人的事,她是怎么能做到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地说出来?
张翠花更疯了,想要扑上去撕扯周葭月,被两名村民给拦下。
“你要是敢动大富一根毫毛,我就跟你拼命!”
看着张翠花那越来越疯狂的样子,李树根赶紧瞧了瞧陶县令和王公公。
见两人的脸色愈发阴沉,他急忙上前呵斥道:“张翠花,你闹够了没有?!你死了男人,心里伤心难过大家都能理解,但你也不能冤枉葭月啊!”
“人家葭月都没跟你一桌吃饭,她怎么可能害死宋大富?我们赶过来时,宋大富已经吐了那么多血,这都是大家亲眼所见,再怎么也怪不到人家葭月身上!”
张翠花用力挣开那两名村民,再次扑到宋大富身上大声哭嚎起来,哭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声泪俱下,声情并茂。
宋大牛和宋三牛跪在一旁无声地掉眼泪。
场面再次寂静下来。
周葭月看了一眼,转身冲陶县令道:“陶大人,正好您在,还请你查清宋大富的死因,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她自是问心无愧,宋大富的死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但张翠花就跟条疯狗似的,若不查清楚宋大富的死因,张翠花就会一直逮着她咬。
她虽不怕张翠花,但烦也会被烦死。
还不如趁着陶县令和王公公都在场,把事情给解决了。
陶县令点点头,上前一步询问道:“张氏,你把刚才吃席的事一五一十地交代一遍。”
张翠花还扑在宋大富的身上痛哭,听到这话她本能地想要反驳,但抬头一看是陶县令,到嘴边的谩骂只得咽了回去。
她扯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哽咽着说道:“村长昨日通知全村,说今日要办村宴,我们一家人早早就来等着了,一直到饭菜上桌,大家开始吃饭,大富一直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说着,她又开始痛哭起来。
陶县令又问了宋大牛,得到的也是相同的回答。
母子俩都不明白,宋大富好端端的吃着饭,怎么说死就死了。
陶县令面色平静,目光一转,看向被陈寡妇小心护在怀里的胡春香。
被张翠花打了一巴掌,胡春香那瘦巴巴的小脸上有个明显的巴掌印,眼角还挂着泪珠,小姑娘一脸委屈地靠在自家娘亲的肩头。
“小姑娘。”陶县令放轻声音,语气随和地问道,“你刚才为何说是她害死了宋大富?”
他刚说完,张翠花立即扭头恶狠狠地瞪着胡春香,警告道:“你这死妮子要是敢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放肆!”刚还一脸随和的陶县令,陡然变了脸色,语气凌厉地呵斥道,“本官面前,岂容你这般放肆!还敢当着本官的面威胁他人!”
张翠花一惊,下意识想开口,但对上陶县令那犀利冷冽的目光,她的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死死掐住般,瞬间说不出话了。
陶县令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再次换上和善的神色看向胡春香:“你别怕,你知道什么尽管说,有本官在,没人敢伤害你。”
胡春香还是有些害怕,往陈寡妇怀里躲了躲。
“大人。”陈寡妇鼓起勇气看向陶县令,说道,“要不还是我来说吧,我们都是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看得很清楚。”
“行,你来说。”
陈寡妇瞥了眼张翠花,没将她那警告愤怒的目光放在眼里。
“开饭后我们大家都在吃饭,张翠花一直不停地给大牛和他爹夹菜,期间还和另外三个婶子吵了几句嘴。”
“大家都吃着饭呢,宋大富突然被鱼刺卡住了,张翠花没当回事,就让他大口吃饭把鱼刺给挤下去。宋大富也的确吃了很多饭,可突然他就倒地上开始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