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画微微一笑,伸手给永琪沏了一杯茶,“碧螺春成吗?”
永琪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果然齿颊生香,“你喜欢碧螺春?”
“也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喝惯了罢了。”知画轻声说道。
永琪点了点头,看向了知画面前搁着的一本书。
见永琪的目光扫过了,知画露出一瞬慌乱,连忙拿胳膊挡了上去。
“在看什么?”永琪好奇的说道。
知画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是随意翻翻。”
“那为何不让我看?”永琪说着,从知画的袖子下面把书抽了出来。
他捧起书卷,发现这是一本诗词集,这一页,是南宋词人向滈的《如梦令》。
“谁伴明窗独坐,和我影儿两个。灯烬欲眠时,影也把人抛躲。无那,无那,好个栖惶的我。”永琪喃喃出声,顿时心疼的看向了知画。
和我影儿两个,和我影儿两个,这些日子,她一定很难过吧。
“知画,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知画垂着眼帘,努力的撑起了一抹笑容。
“是我今日没有调节好情绪,和你无关。”
永琪沉默片刻,知画这么善良的女子,明明自己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可还是一心为自己着想。
永琪看着知画的侧颜,心中一阵悸动,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知画,想要听她说话,难道真的像小燕子说的一样,自己早晚会爱上知画吗?
可是知画这么好,谁会不喜欢这么美好的女子呢?
傍晚时分,小燕子灰溜溜的回了景阳宫,全皇宫都戒严了,她根本出不去。
她搬出来了自己的格格身份,在宫门口又吵又闹,可侍卫还是不放行,没办法,她只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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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知画独自一人出了景阳宫前往御花园散步。
时至今日,宫中无一人感染天花,众人紧绷多日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下来。
知画缓缓漫步到了御花园中的一方水池旁,静静地凝视着湖中倒映出的自己,泪水悄然从脸庞上滑落。
她不禁顾影自怜起来,心中满是无尽的哀伤与寂寞。
就在这时,皇上恰好来到御花园闲逛。
这些天来,皇上一直待在乾清宫处理政务,心中早已有些烦闷,便想着今日出来走走,换换心情。
谁曾想,竟在此处遇见了正在哭泣的知画。
皇上见状,心生诧异,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知画,为何哭得如此伤心?”
知画被突然出现的皇上吓了一跳,急忙擦拭掉脸颊上的泪水,向皇上行礼道:“知画拜见皇阿玛,皇阿玛吉祥。”
皇上挥挥手示意她起身,继续追问:“罢了,不必多礼。快告诉朕到底发生何事了,你怎么这般难过?”
皇上凝视着知画那张挂满泪痕的娇俏面庞,心头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
他的后宫佳丽如云,但却没有一人能如眼前的知画般哭得如此动人心弦、惹人怜爱。
如今知画独自一人躲在御花园的角落里暗自垂泪,仿佛心中有着无尽的苦楚无法倾诉,难道说她在景阳宫中受了委屈吗?小燕子向来调皮捣蛋,肯定是她让知画受了委屈。
皇上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越想便越发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毕竟小燕子一贯都是如此任性妄为,而知画又是那样温婉柔顺,即便是受到了委屈恐怕也只会默默忍受吧。
见皇上投来关切的目光,知画强打起精神,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解释道:“知画只是牵挂着东儿的病况,又担忧天花是否会蔓延开来.........一时之间百感交集,这才忍不住落泪,请皇阿玛恕罪。”
对于知画所言,皇上有八分不信。
早些时候学士府那边就传来消息称东儿的病情已然趋于稳定,且天花并未传染给他人,显而易见,知画之所以如此伤心难过必定另有缘由。
不过既然她不愿多言,皇上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以他的权势地位,想要查明真相自然不在话下。
“好,那你便先回去歇息吧。”皇上微微颔首,表示应允。
得到皇上的准许后,知画再次福身行礼,她刚转身欲走,却没留意到自己的衣角不知什么时候卡在了栏杆里,这一转身,便是一个踉跄。
皇上下意识的伸手去扶,抱了个盈香满怀。
知画显然没有料到皇上会有如此举动,她匆忙站直身子,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但声音仍带着些许颤抖:“谢皇阿玛关怀,是知画失态了,请皇阿玛恕罪。”
此刻,知画的脸颊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布满了羞涩的红晕。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皇上的眼睛,心中却犹如小鹿乱撞般慌乱不堪。
皇上凝视着知画娇羞的面容,一股难以言喻的欲望涌上心头。他不自觉地放低了嗓音,语气格外温柔:“不必惊慌,只要你没事便好。”
待知画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皇上才转过身来,对身后的太监总管低声吩咐道:“派人仔细调查一下,知画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