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漪房突然间猛地睁开双眼,目光直直地朝着刘武望去。
她心中惊愕万分,原来这些事情,刘武居然全部知晓!
刘武对皇位的觊觎之心,并不是今天才突然产生的。
窦漪房的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武儿.......他可是你的皇兄啊.....”她感到茫然失措,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如此棘手的局面。
如果一个企图篡位之人身处远方,身在千里之外的梁国,那么窦漪房或许还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然而此刻,刘武却率领着大军抵达了长安。
甚至还是她亲自召回来的。
刘武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道:“当然,皇兄始终是我的皇兄,儿臣并无加害皇兄之意,只是认为自己更为适合那个位置罢了。”
窦漪房浑身乏力,缓缓坐下。
事已至此,她还能说些什么呢?就算她现在告诉武儿不要争夺皇位,又有什么用呢?
现在的皇位,根本不在她的掌控当中了。
很明显,刘武这次是有备而来。
“你真的不会危及启儿的生命安全吗?”窦漪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疑惑,再次向刘武发问。
刘武重重地点了点头:“自然,儿臣绝不会做出残害手足之事,更何况,儿臣是由母后自幼抚养长大,对母后的养育之恩铭记于心。”
窦漪房陷入了深思之中。
她深知,启儿并非担任皇帝的理想人选。
他就像一个被宠坏的、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般,贪图玩乐,毫不专注于正事。
平心而论,将这大汉江山交付到启儿手中,自己是否真能安心?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更糟糕的是,启儿他......无法生育。
一个没有子嗣的皇帝,在二十年后,必将引发一场巨大的血腥风暴!
“好,此事母后不会阻拦你,甚至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经过长时间的思考,窦漪房终于开口说道。
刘武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容。
如今,他已掌握重兵,即便没有母后的支持,仍有足够的信心登上皇位。
然而,若得到母后的认可与支持,一切便会变得名正言顺。
他深知,母后肯定会出手相助于他,毕竟他的母后一直以来都是睿智之人,对于刘启是否具备成为帝王的资质,她比任何人都要心知肚明。
“那儿臣便谢过母后了。”刘武轻声说道。
窦漪房轻叹一声:“你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武儿,你当真会留下启儿的性命吗?”
“自然会。”刘武颔首应道,“儿臣会赐予皇兄一方封地,让他远离长安。”
窦漪房牢牢地凝视着刘武的眼眸,但在那深邃漆黑的瞳孔之中,她并未察觉到丝毫谎言的迹象。
“好,母后相信你。”
在此番交谈之前,窦漪房满心期盼着启儿能早日归来;然而此刻,她唯一的愿望便是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启儿不要归来。
否则以启儿的个性,他怎可能坐视武儿登上皇位而无动于衷呢?他必定会与武儿决一死战。
然而这场权谋较量的胜负结果已然显而易见。
启儿既无头脑又无军队,他不可能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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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栗妙人已死,她自然不可能撞破宫人的对话,知道每天去上朝只是一个替身。
而宫中上下又全都被刘武和窦漪房牢牢把控着,因此无人知晓每日上朝时的那位“陛下”其实并非刘恒,而是一个宫人。
即便某些臣子心生疑惑,想着为何陛下多日来始终不见人影,又为何在朝堂之上一言不发,但他们皆无胆量敢于将这些疑问宣之于口。
刘武归来后的次日,就是除夕。
然而今年的除夕夜却弥漫着紧张的氛围,显得格外冷清。
薄太后也病倒了,此刻正在建章宫安心静养,不然如何向她解释除夕家宴陛下都不出席一事,实在是个难题。
不过如此一来,椒房殿举办的除夕宴席上,出席者便仅剩下窦漪房、刘武、薄巧慧以及馆陶公主四人罢了。
馆陶公主向来飞扬跋扈,她刚踏进殿内,便眉头紧皱。
“刘武?你怎么回来了?藩王进京,你是要谋反吗?”
窦漪房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不禁叹息起来。
她暗自思忖着,自己对于这一对儿女的教育实在是太过失败了。
今日之所以召见馆陶前来,其一便是想告诫她切勿再耍小聪明、捣乱滋事;其二则是期望能够缓解一下馆陶与武儿之间紧张的关系。
毕竟,窦漪房深知自己终有离去的一日。
倘若那时她已不在人世,武儿是否会念及她的情分,饶过启儿和馆陶一命呢?
也许武儿心存仁慈之心,但窦漪房却对自己的子女了如指掌,他们必定会四处蹦跶,惹出无尽的麻烦。
“馆陶,是谁允许你如此说话的?武儿是本宫特意召回宫的。”
窦漪房语气严肃地对着馆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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