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希望能够从对方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线索,以便更好地了解目前的局势。
孙妙青轻轻一笑,冷声说道,“她向来都是如此嚣张跋扈,谁又能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不过,贵人以前不是和华贵妃关系密切吗?华贵妃又怎会为难你和温宜呢?”
曹琴默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流露出一副痛苦不堪的神情,连忙解释道:
“娘娘明察秋毫,嫔妾之前是和华贵妃走得近,可能所做的一切,实在是被逼无奈啊!娘娘您也是当了额娘的人了,自然明白孩子在为人母者心中的重要性。华贵妃常常以温宜来要挟嫔妾,嫔妾也只能被迫做出那些不情愿的事情。”
曹琴默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向孙妙青深深地行了一个礼,语气诚恳地说道:
“去年在圆明园的时候,嫔妾就是受到华贵妃的逼迫,才不得不在皇上面前说出那些含糊其辞的话,好在皇上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误会贵妃娘娘,嫔妾一直以来都深感愧疚,今日特意在此向娘娘请罪。”
好一个能屈能伸、机智圆滑的曹琴默。
孙妙青静静地注视着曹琴默,沉默了片刻后,亲自伸出手将曹琴默扶起。
“既是受了华贵妃胁迫,那本宫怎会怪你。”
曹琴默听到这句话后,高悬的心终于落回肚子里,她感激涕零地说道:
“嫔妾多谢娘娘宽宏大量,只是华贵妃在宫中一日,嫔妾就担惊受怕一日,生怕她又夺走了温宜........”
说到这里,曹琴默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哽咽着继续说道:“若是能让皇上知晓了华贵妃这些年做过的恶事........”
孙妙青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皇上这些日子本就在气头上,又因为华贵妃替年羹尧求情的事情耿耿于怀,倒是大动肝火。”
曹琴默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亮。
她深知皇上最忌讳后宫干政,尤其是涉及到前朝大臣的事情。
如今华贵妃竟敢公然替年羹尧求情,这无疑触动了皇上的逆鳞。
而此刻,正是揭露华贵妃恶行的最佳时机!
只要皇上心中对华贵妃有所不满,那么自己的检举,就一定有效果。
这样一来,她不仅可以将功折罪,还能得到皇上的赞赏和信任。
想到此处,曹琴默不禁兴奋起来。
她紧紧盯着孙妙青,眼神充满期待,急切地问道:“娘娘,嫔妾毕竟人微言轻,若是有娘娘在旁协助........”
曹琴默心中暗喜,心想只要把孙妙青拉下水,两人便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
而与宠冠六宫、手握宫权的贵妃结盟,对自己来说百利无一害。
然而孙妙青却不愿涉足这场纷争,她轻轻摇头,直截了当的拒绝道:
“贵人向来聪慧过人,今日怎会如此糊涂?这件事唯有从贵人口中道出,皇上才会深信不疑。倘若本宫卷入其中,皇上必定会起疑心,认为我们合谋诬陷华贵妃。”
曹琴默一听,不禁恍然大悟,意识到孙妙青所言甚是有理。
于是她赶忙站起身来,恭敬地向孙妙青行了一个礼,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娘娘提点,嫔妾别无所求,只希望日后娘娘能够多照顾温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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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景仁宫。
皇后如今虽然只剩下了个空架子,但好歹也是六宫之主,每日的晨昏定省是少不了的。
只是每日就只是过个流程,大家略坐坐也就走了。
只是今日,不一样了。
曹琴默上来就直接王炸,说是要以性命担保,揭发年世兰这些年做过的坏事。
皇后一听顿时精神起来了,连忙派人去请皇上和年世兰来。
年世兰这些日子把自己关在翊坤宫里,已经很久没有来请安了,皇后便是想落井下石,也没找到机会。
不过几日,曹琴默都亲自检举了,年世兰不死也要脱层皮。
不一会儿,皇上先到了。
皇后讲完了来龙去脉,皇上只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
一刻钟后年世兰也到了。
今日的她与往日不同,并未身着华丽的服饰,而是一身素衣,旗头之上仅有几个银饰点缀,显得朴素而淡雅。
更引人注目的是,她面容憔悴,仿佛经历了数个昼夜的未眠,令人心生怜悯之情。
年世兰一踏入宫殿,眼中便闪烁着怒火,狠狠地一脚踹向曹琴默,口中怒骂道:“贱人!你竟敢背叛本宫!”
这一脚力道极大,曹琴默瞬间瘫倒在地,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然而,尽管如此,她仍然咬紧牙关,坚定地回应道:“娘娘息怒,只是嫔妾实在不愿再助纣为虐了。”
皇后见状,愤怒地呵斥道:“大胆!华贵妃,岂能容忍你在景仁宫内放肆!”这一声怒吼震耳欲聋,显示出皇后的威严和权威。
年世兰缓缓抬起头,目光凝视着皇上,眼中闪烁着泪光,然后她毫不畏惧地看向皇后,冷哼一声道:
“不容臣妾放肆?臣妾也放肆多回了。”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