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清这边斗志昂扬,决心要与救国军好好地干上一场。在他看来日军都是悍不畏死的勇士,不战而退就是日军的耻辱。
另一边,岛上独立第二旅团的旅团部里,旅团长渡边次郎少将已经在忍不住地骂娘了。他的脸色阴沉,愤怒的情绪让他的身体不断颤抖。他用力拍着桌子,大声咆哮着,对眼前的战况感到极度不满和失望。
渡边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将领,他经历过无数次的战斗,但这一次的情况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挑战。救国军的实力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们的攻击方式也异常的怪异,让渡边次郎的部队陷入了极度的危险之中。
“总督府那边还没有消息吗?难道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被支那军的火炮炸死吗?”渡边的表情极度的愤怒,一张脸因为愤怒也在不断地扭曲着。
渡边的愤怒也不是毫无根据的,他的独立第二旅团已经在岛上困守快一年了。为了躲避救国军时不时的炮击,他们所有的防御工事全都从地面转移到了地下,厚度也在一层一层的增加,可以说他这一年来过的全都是暗无天日的日子。
他记得曾经好几次在吃饭、睡觉、甚至是撒尿拉屎的时候差点就被救国军的炮弹给送上了天,以至于在某一段时间里他总觉得救国军的炮弹就跟长了眼睛一样,专门盯着他在炸。
“旅团长阁下,总督阁下急电!”
在渡边的愤怒中,通信官推门走了进来,将总督府发过来的加急电报恭敬的递到了他的手上。
看完电报,渡边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只有战死的帝国勇士,没有不战而退的懦夫?”
“救国军看似强大,实则跟其他华国军队一样外强中干,不堪一击?”
“救国军的攻击绝对不可能突破日国军队的防御,务必坚守住防线?”
渡边拿着电报纸的双手止不住的打颤,他已经找不到词语来表达此刻内心的愤怒。“这还是人说的话吗?站着说话不腰疼,合着挨炸的不是你们吧!”
他理解不了为什么总督府会下达如此荒唐的命令,每天都在敌人的炮火之下如同挨打的地鼠一般,这样的处境还有坚守的必要吗?或者说,长谷清总督能够给予他们强有力的增援以改变当前被动的挨打的现状?
当然这些都是不可能,要是总督府能够给他们提供更多支援的话也不至于让他们在这里当了一年多的炮灰了。
渡边的内心顿时产生了一丝悲凉,这种感觉就像在寒冷的冬天里,突然被一阵寒风吹过,让他全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感到自己的心变得沉甸起来,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指挥部里面渡边感到前途命运一片黑暗的同时,指挥部外面的战壕里,独立旅团的士兵们心头也蒙上了一层浓浓的灰暗之色。
在一处隐蔽的观察哨的位置上,一名日军军曹靠着墙壁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烟,他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眼神有些涣散,似乎一直沉浸在某种不好的回忆之中。
“沐川君,沐川君?”身旁的另外一个战士的呼唤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沐川有些不高兴的问道。
“没有!”战士有些忐忑的回答道,“沐川君,往常的这个时候支那军都会发动炮击,今天从早上到现在为止对方一枚炮弹都没有发射过,我觉得这有些不太正常!”
沐川的脸上出现一丝怪异,往常的时候挨炮炸成了习惯,今天对面突然停止了炮击这让他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难道自己已经被对面的支那军炸的有了自虐的倾向?”沐川不由得自嘲的想道。
“次郎,难道你愿意每天都被对面的支那军给炸上一遍吗?还是你已经在他们长期的炮击中有了挨炸的快感?”
“当然不是!”叫做次郎的日军士兵连忙摇手否认道,他又没病自然不会觉得挨炸会成为一种习惯。
“我只是觉得对面支那军的行为有些异常,猜想他们会不会有什么阴谋。”次郎小声的说道。
沐川微微一笑,“放心吧,咱们都已经被炸成这副惨样了,对面还能有什么阴谋呢,虽然咱们被动挨炸没有办法,但是对面的支那军也没有足够多的海军舰船来攻击我们。”
沐川的这个认识是旅团长告诉他们的,这也成为了岛上绝大多数日军还能继续坚守下去的希望,只要对方没有登陆的实力,那么只要自己小心一点也不至于会在对方的炮击中丢了性命。
听到沐川的回答,次郎他感觉自己的心里踏实了很多。这就叫做自我麻痹吧,当一个人开始不相信自己判断得事后,他总是希望能够得到别人的认同,通过别人的意见来进行自我麻醉,哪怕他知道这些判断很有可能是假的。
他们站在海边,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空无一物的海面。海风轻拂着他们的脸庞,带来了一丝丝清新和凉意,却无法驱散他们心中的忧虑和不安。
沐川和次郎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对面的海岸上,一门门火炮已经高高的仰起了炮口,火炮旁边的士兵们正在有条不紊的擦拭着一枚枚炮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