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妈见了都未必认得出来。她不由得很是好奇,那一日君怜卿到底是怎么识破她的伪装的?
有心要逗一逗家人,凤倾干脆没骨头似的靠在君怜卿怀里,翘起兰花指,媚眼横飞,她刻意变了嗓音娇娇嗲嗲地说道:“奴家是皇上的心头好,每天为皇上暖暖床侍侍寝端端茶倒倒水什么的哦呵呵。”
凤倾说完,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的真实性,还特意踮起脚尖,仰头在君怜卿的下巴上轻咬了一下。
不轻不重的力道刚刚好。
君怜卿浑身顿时一个激灵,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下巴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手臂下意识地搂紧凤倾的腰,强压下心头极度不稳的气息。暗地里却丢给凤倾一个你死定了的小眼神,其中意味很是耐人寻味啊。
凤倾丝毫不惧,回敬给君怜卿一个妩媚至极的笑容。那笑容明媚的,直接晃花了君怜卿的眼。
风无双被这郎情妾意的一幕恶心得一阵恶寒,心中顿时升腾起一股怒气。倾儿失踪几个月,至今杳无音信,皇上居然就跟这样一个娘娘腔搞到一起了?这实在是太让人寒心了!
“皇上,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风无双脸色不太好,心中有气,却又碍于君怜卿的身份不得不忍受着。
凤元秋等人虽未言语,可是那神色也明显不对。
君怜卿被一圈如狼似虎的眼神给盯着,一点都没有身为陈世美的尴尬和不自在。他对着风无双展露出一抹清云浅月般的笑容,“君兄,大家同为男子,有些需要相信你也是明白的。”
脸皮够厚!凤倾脸埋在君怜卿胸前,险些笑喷出来。呼出的气息隔着薄薄的衣料渗透到君怜卿的肌肤上,顿时惹来他一阵颤栗。
君怜卿感受着怀中之人的气息,心里就跟有猫爪儿挠似的,若不是现在天时地利人和样样具缺,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始作俑者。
风无双却直接黑了脸,开口正要说些什么,却被凤无殇给抢了先。
凤无殇向来急性子,如今一听君怜卿竟然如此大方地承认了自己与那个娘娘腔的奸情,不由得火冒三丈。“皇上!枉费我以前看您是个专情之人,这才放心将自己的妹妹交付与你,竟没想到倾儿失踪数月,至今生死未卜,您不但不担心,反而这么快便移情别恋!哼!倾儿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会喜欢你!”
“无殇!放肆!”凤元秋叱道,这小子不要命了,帝王面前,也敢如此放肆。“皇上自由他的论断,何须你来置喙!要怪就只怪倾儿没有那个福分!”只是,嘴里虽这么说,可是心里却难免存有芥蒂。
所以,凤元秋忍不住又加了一句:“既然皇上已经忘记了当日誓言,另结新欢,那么,望皇上看在草民一生戎马为我金夏国曾经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恳请皇上一纸休书,放小女自由罢。”
“父亲是要我休了倾倾?”君怜卿淡声问道,搁在凤倾腰间的手不着痕迹地掐了她一把,意思是看吧,看吧,让你闹着玩,连休书都给闹出来了!
凤元秋面色坚定,不卑不亢。“是。恳请皇上成全!”
“这只怕是不可能了。”君怜卿不无惋惜地轻叹,将怀中之人推出来,好笑道,“好了倾倾,别再玩了,再玩我就该被你玩死了。”
凤倾吐吐舌头,这才磨磨蹭蹭地从君怜卿胸前转过头来,抬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下来。然后,赶在一家人炸毛之前,嘴巴抹了蜜似的开口唤道:“爹,娘,大哥,二哥。”
赫连姐妹此刻并不在凤家,而是在赫连家。
众人看着这张消失了四个月的脸,一时间竟是愣住了。直到凤无殇大嗓门一声惊天怒吼响彻天地,这才豁然回过神来。
“臭丫头!竟敢耍老子!”凤无殇绷着脸,一个巴掌对着凤倾的脑袋顶就拍了过去。
君怜卿心里咯噔一下,对凤无殇的巴掌仍旧存在心理阴影。急忙将凤倾拉到一边,这才堪堪躲过。
凤无殇的手落了空,这才想起当今皇上可还在眼前呢,不由得脸色微窘。他挠挠头,语气有些不自然。“呃,这个,习惯了,呵呵,呵呵!”
君怜卿闻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里不由得为凤倾默哀三分钟。心道这丫头到底是如何从这种爱的暴力之下活过来的啊!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气氛倒是很不错。尤其是君怜卿,自小何曾经历过这样温馨的场面,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值得信赖的亲人,自然是万般珍惜。
饭桌上,凤倾的目光落在哪道菜上,君怜卿的筷子必定会在第一时间伸过去,然后将菜夹到她的碗里,搞得一大家子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酒足饭饱,君怜卿状似随意地问了句:“不知两位君兄的婚期定了没?”
凤元秋与云晴相视一眼,说道:“定了,日子就在下月,也就是三月初二。不知皇上是否需要另择良辰,为他们赐婚?”
“三月初二。”君怜卿沉吟道,还有不到半个月了啊。“如此甚好。到时候我自会和倾倾一起回来参加两位君兄的婚礼。”
君怜卿面上一副谦谦君子模样,暗地里却是捏了捏凤倾的手,挑逗的意味很是明显。
凤倾老脸一红,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