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仰头,看着君怜卿,难得尴尬地笑了笑。“谢谢。”谢谢你在我脆弱的时候,让我有一个怀抱可以依靠。
君怜卿抬手揉了揉凤倾的发,轻嗔:“傻。”
凤倾心里暖暖的,只觉得此刻岁月静好,再不必去想那些凡尘俗事。“那件事情之后,我便开始变得沉默寡言,开始自闭,开始拒绝接触外界的一切,直到后来我遇到了离月歌。嗯……在那个世界,他叫离歌。”
“离歌是个很阳光的人,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感觉很轻松,很惬意。他说他会保护我,可是到最终,却是他……背叛了我。”
“那你可还恨他?”君怜卿眼底盈满怜惜,微微支起身子,黑眸静静地凝望着凤倾,唯恐错漏她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凤倾摇摇头,“以前恨过,也怨过,直到上次中秋晚宴再次遇到他,我才发现,我这些年来所追逐的,不过是一个答案而已。”
“想知道他当年为何会背叛你?”
“……嗯。”
“那你现在可还想知道?”
“不想。”有些人对自己而言,已经不再重要。那么,又何必再执着于一个没有意义的答案?活在当下,握住手中的幸福,相比起所谓仇恨,更加重要不是么?
君怜卿修长的手将遮在凤倾额前的碎发拨开,低头吻了吻。“我不会是第二个离月歌,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没诚意。”凤倾故意翻个白眼,红唇微嘟的样子可爱极了。
君怜卿一本正经道:“我可以发誓。我君怜卿愿一生一世只爱凤倾一人,宁负天下不负卿,永远爱她护她,永不背叛。若违此誓,愿天打--”
“不要!”凤倾伸手捂住君怜卿的唇,“不用如此,我信你。”毒誓什么的,她虽然并不相信,但听起来总感觉心里不舒坦。
两人相拥而眠,一夜好梦。天不亮,凤倾便被君怜卿从被窝里给挖了起来,迎新娘。
凤倾难得地没有起床气发作,随着君怜卿一起到了凤家大门外,就看到凤无殇和凤无双各自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神采奕奕地迎亲而来。在他们身后,是两顶一模一样的花轿。
街道两侧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不时地有人向着人群分撒糖果点心,每一次都会引来众人的哄抢。
打扮得很是喜庆的喜婆在一旁唱和,催着新郎官踢轿门。凤无殇两兄弟彼此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翻身下马,昂首阔步地走到花轿跟前。
人群中有人起哄:“两顶花轿一模一样,会不会弄错新娘呀?”
呃,这个问题……凤无殇挠挠后脑勺,这个问题貌似还挺严重啊!他看一眼凤无双,转而对着花轿大嗓门震天响。“臭婆娘,里面是你不?”
花轿里顿时飚出一道女高音:“臭男人,连老娘的花轿都认不出来了?认不出来晚上不准你上床!”
哗--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凤无殇便在这满是善意的笑声里,红透了一张俊脸。他不好意思地抓耳挠腮,嘿嘿笑道:“我这不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身为哥哥,他当然得为弟弟扫清一切障碍啦!看他多大度!
凤无双对着自家大哥偷去感激的一瞥,知道他是为了自己,不由得心中暖暖的。下意识地看向大门口倚门而立的凤倾,想到之前那本春宫图,俊脸蓦地有些发烧。
喜婆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既然不会弄错了,那还等什么?赶紧踢轿门啊!”
两兄弟于是依言,分别对着面前的花轿轻轻地踢了一下。
凤无双望着红盖头之下的赫连宁,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身为凤家人,曾经呼风唤雨,也曾差点横死,但是不管怎样,如今家人和睦,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想到此,他缓缓地握紧手中的红绸,将另一端交到赫连宁手中。一条红绸,各牵一端,从此后,两人的生命便在一条轨迹,再也不分开。
凤无殇踢完轿门后,却不见赫连英出现,不由得有些心急,直接上前掀开了轿帘。恰逢赫连英正往外出,结果两人便不小心脑袋撞了脑袋。
于是,新娘子不小心踩到了裙角,身子直接扑向凤无殇。凤无殇被撞得连着后退好几步,却最终还是没能稳住身体,直直地后仰过去。
两个人便这般,仅隔着一层薄薄的红盖头,两唇相贴。
世界忽然就静止下来,凤无殇和赫连英维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许久许久。直到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率先大喊出声:“亲一个!亲一个!”
然后便是一呼百应:“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凤倾也跟着起哄:“亲一个!”
君怜卿好笑地看着凤倾,无奈地摇头,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小丫头!
被这么多人围观哄笑,凤无殇虽有些窘迫,可到底是军营里磨砺过的铁血男儿,听得周围的欢笑声,一不做二不休,大喝一声:“亲就亲!”
然后凤无殇大手掀开红盖头一角,将自己与赫连英两人隔绝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内,对着近在眼前的红唇便亲了上去。
见新郎如此好爽,众人不由笑得更加欢畅了。
凤无双看着自家大哥如此当街亲吻大嫂,温润的脸上隐隐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