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妨玉因勇救赵妨锦一事,彻底将赵妨薇甩在身后。
只是这事情不好明说,容易坏声誉,对外只说大夫人给的诸多赏赐,都是因为铺面里生意做得好才得的。
赵妨薇和赵妨云的铺面还没想好做什么。
赵妨云想要和赵妨玉一样卖香,但赵妨薇则想要卖绣品,再不济开个茶饮铺子也好。
分给她们的铺面和赵妨玉的十四州不过几步路的距离,都开香店,她们必然抢不过十四州的生意。
但以赵妨云的脑子,只能看到十四州生意红火,香料生意赚钱,哪里想得到,赵妨玉那些香露的价值和特殊?
偏生赵妨云身后还有个疼爱她疼爱到是非不分的宋姨娘,动辄就用孝道压过来……
想起和大夫人约定的一年之期,赵妨薇便头疼的厉害。
最后不得不借着大夫人的势头道:“大夫人如今看重小四,十四州不过是大夫人让小四给大姐姐打白工的地儿,赚的银子都给了大姐姐,咱们去抢生意,不是摆明了与大姐姐作对?”
宋姨娘思来想去,觉得也是。
赵妨云还是不服气,但也不再执着十四州的香料生意。
一个月后,十四州隔壁多出来一个茶饮铺子。
卖各种熟水,点心,也会搭着卖一些团扇画卷一类的小玩意儿。
生意比不得十四州红火,但从十四州出来的贵女们也多会在茶饮铺子里停留片刻,吃一碗鲍螺或是其他茶点。
大皇子在十四州外蹲守许久,也再未曾遇见过赵妨锦,甚至连当初那个坏他好事的小丫头片子都再未曾出现过。
大夫人默默加速,赵宋两家定亲的日子越来越近。
大皇子在朝中也诸事不顺,御史台一位李家的小御史,三天两头参他,今日参他衣冠不整,昨日参他言行粗鄙,再不就是参他奢靡多费……
甚至隐隐约约,办公时都能遇到些许阻力。
本来心上人要嫁到宋家就已经很是心烦,还有这些污糟蒜皮来打搅!
大皇子喊裴严偷偷给那位御史套了麻袋,狠揍一顿,结果次日整个御史台的人都开始跟他作对,还说什么,大皇子权势遮天,但他们御史台一个个都是硬骨头,有本事把他们整个御史台的人都打死,否则御史台定然会盯着大皇子的一言一行,让他做好皇子表率。
大皇子:……
三天两头被参,大皇子渐渐麻木,最终赶在赵松两家定亲前一日,将下朝去衙门公值的赵悯山半道截住。
一身华服的大皇子将赵悯山请到僻静处,毫不避讳道:“曾在礼国公府有幸与贵府千金见过一面,从此倾心,不知赵大人是否愿意,将女儿嫁与皇家。”
赵悯山低眸一瞬,神色似有为难,年逾四十的赵悯山早已不是大皇子能看穿的老油子,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为难说出:“君子重诺,小女已经许给吏部尚书家的长子,虽是还未定亲,但庚帖已换,便不好再做变动。”
皇宫大内又不是多好的地方,赵悯山也不舍得长女入宫。
大皇子闻言冷笑一声,气势渐渐冷厉:“怎么,赵大人是觉得皇室也配不上您的女儿?”
赵悯山当即跪下伏地,几乎行参拜大礼:“大皇子这般,实在是让臣惶恐!”
“小女蒲柳之姿,实不能许与两家。”
大皇子还要再说什么,周围已经有官员因赵悯山的跪拜影影绰绰的朝这边打量。
眼看着御史台那帮混蛋举着玉笏冲过来,大皇子连忙捞起赵悯山,扭头就走!
赵悯山顶着众人诡异的眼神,淡定起身,原地掸了掸身上沾染的灰尘,捧着玉笏慢悠悠晃去户部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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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与宋家的定亲有惊无险,过了明路,赵妨玉和赵妨锦都松一口气。
大夫人也告诉两人一个好消息。
“你外祖说了,你既不愿,就是皇子也断没有逼臣女为妻的事,他同门生旧故打了招呼,你安心备嫁就是了。”
想起父亲信中的话,大夫人不禁泪目:“好锦儿,亏得你外祖疼你。”
也亏得赵妨锦有这样的世家背景,否则寒门出身,谁又能为了一个女儿舍弃前途反抗皇室?
大夫人揉了揉赵妨锦,看着边上出神的赵妨玉,也跟着揉了揉。
“不必担心,你既记在我名下,往后李家也是你的外家。”
大夫人想起这些年来赵妨玉的种种行为,不免真生了几分错觉。
也许赵妨玉本就该是她的孩子,只是不当心投到了钱姨娘的肚子里,她们如今这般,和亲生又有什么区别?
长子长女成婚都不顺遂,但赵妨玉都实打实的出过力,也都帮在点子上,否则大夫人也看不出阅兰轩的心竟然这样大,还想破坏赵知怀和梅家的相看。
越想越远,大夫人拉回思绪,将赵妨玉抱进怀里好好看了看,越看越觉得赵妨玉似乎有几分像她。
想起当初赵悯山同她说的话,大夫人也不忍心将赵妨玉这样贴心还知恩图报的孩子送进宫中给皇室磋磨。
话不能说满,大夫人将手腕上的一对儿羊脂嵌金三彩宝贵妃镯摘下来,一人一个,套在两个小女儿的手腕上,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