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的大婚极其盛大,陛下圣心所在几个字几乎刻印在他脸上。
婚事上春风得意,朝堂上风头无两。
周擎鹤下了朝,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去衙门点个到后就找了个僻静的地方一趴,悬壁在边上给他按摩,他歪着身子看分过来的公文,看着看着眼眸便合上。
周围官员:我就知道!
大家环顾一番,与同僚的眼神对上后,顿时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
如此纨绔,怎堪大任?
过了会儿,值房中响起一道响亮的鼾声,众人寻声望去,结果发现是悬壁靠着二皇子,主仆二人一起抱着公文睡着了。
“成何体统!”
周擎鹤闭着眼冷哼一声:“那怎么了?有本事参我。”
官员气急,他四十左右,面上有须,气急时面上胡须也跟着一起颤动。
似乎顾及周围同僚以及周擎鹤的体面,再度骂了声成何体统。
周擎鹤眼睛都没睁开,先给对方起个半死:“就这?去弘文馆再读两年,骂人都找不到新词儿,丢不丢人?”
官员双眼圆瞪,大喝一声:“我定要参你!”
周擎鹤啧了一声:“低声些,不会吵架难道光彩吗?!”
“我又没说不准你参我,奏折自己写,别来从我这儿套词儿。”
该官员气的面红耳赤,腐朽而走,此时周擎鹤才掀开眼帘看了眼走的人是谁,哼哼道:“擅自离席,我也参你。”
官员脚步顿住,气冲冲的又回到座位上重重坐下!路过周擎鹤时重重哼了一声。
周擎鹤撇撇嘴,闭眼继续假寐。
这样的场景发展的越来越多,参二皇子的折子源源不断往上送,从没见皇帝发落过他。
经此一事,官员们对看着三皇子的眼神几乎放光。
有了周擎鹤的对比,才能发觉三皇子的好到底有多么难能可贵。
照例带着公文回府,夜间批改后,连带着自己做生意的账簿,还有幕僚们的消息,一一看过来,已是月上中天。
悬壁打着哈欠给周擎鹤端来一碗鸡丝面,周擎鹤对付两口,便问了赵妨玉。
“赵姑娘过得不错,就是疑似跟她嫂子生了嫌隙,因为梅家不想站队殿下。”
周擎鹤点点头,嗯了两声:“我如今这名声,有人追随我也不能收。”他这样的人都能看得上,对方十有八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梅家的做法周擎鹤并不反感,毕竟是他许不了梅家未来,总不能还叫人家替他做事。
“江南那边的事布置的如何了?”
悬壁点点头:“江南那边果然生出了些匪徒,咱们的人如今大部分都依附在祥云帮手中,祥云帮是个江湖组织,如今不成气候,只能在河道上做河匪度日。”
“如今除了顶头的几个人,基本上都叫咱们的人顶了。”
周擎鹤点点头,他说了要护赵妨玉安稳,总不能关键时刻给人家磕头求放过。
皇帝不给他在朝中放权,他便将势力转到暗处,京郊临水,到时候赵妨玉一上船,一路到江南,河道上都是他的人,总能护着她安全离开,到时候送她出海也好,去陇西也好,总归追兵赶不上他们。
“漕帮的事叫他们抓紧些,今冬之前,京城到江南的航道,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悬壁嗯了一声,当晚一封催促的密信从暗道传出,二皇子数了数自己的小金库,看着因为要建造漕帮而烧掉的银子,心都在滴血。
可惜近来薅宗亲府薅的太多,薅不动了,不然二皇子能给整个宗亲府翻过来,搜刮干净。
他的婚仪还有的等,周擎鹤又翻出府邸舆图,抽出几个地方,让悬壁抽个时间去问问赵妨玉什么意思。
趁着如今工部接手,不必花他的银子,周擎鹤打定主意要跟工部撕吧撕吧。
他如今是穷疯了,看谁都像肥羊,看谁都想薅两把。
甚至丧心病狂到去给四皇子过生辰,给人灌醉了带人摇骰子,硬是哄走了三千两。
一觉睡醒荷包空空的四皇子人都麻了。
赵妨玉不知道这些,安心经营米铺,反倒比十四州还要上心些。
江南七城,每一家都开了一间米铺。
好在江南的匪徒多在陆上作乱,水上突然兴起一个叫祥云帮的帮派,漕运生意做得热火朝天。
赵妨玉也跟着打过几回交道,运送香露时多半走漕运,江南七城的店铺之间米粮周转,走祥云帮的门路,极为方便。
除开米铺,赵妨玉还做了些布料生意,不过这些事小宗,从泉州运送香露到京城与江南时,将江南的苏绣浣溪绸等当地好物带走,带去江南再卖给当地的大族,渐渐泉州十四州的土产生意,反而卖的更好些。
赵妨玉的小金库渐渐充盈,周擎鹤的小金库跟着赵妨玉一起充盈。
“陆上的匪徒越来越多,恐怕朝廷要派兵赈灾。”
漕运上的人有人得了消息,特地传回来告知周擎鹤,周擎鹤也知道漕运如今做得这样火热,必定遭人眼热。
“祥云帮的接着做,喊人再去起一个帮派,跟着祥云帮打擂台。”
“多留心那些鲜有人迹的水路,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