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处在风口浪尖,皇帝罚了宋尚书半年的俸禄,此事明面上便算揭过去。
赵妨玉得知后,问周擎鹤借人调查了市面上属于杨家的财产。
着重的那部分便是属于杨潇翡的嫁妆。
一直窥伺这十四州送货路线,香露秘方是那波人,也让赵妨玉给抓了起来,一夕之间,主动与被动的人便调了个个儿。
天长日久 ,都是破绽。
宰相夫人下场帮助三皇子灭口的原因不过是因为三皇子正妃是她的女儿,杨潇翡只要有半点良心,也不该将战火蔓延到自己母家身上。
赵妨玉不算好人,做不出以德报怨的事。
她光明正大的联合大夫人,联合挤死了京城之中杨潇翡几处最赚钱的嫁妆铺子。
杨家是有钱,但耗不过大娘子与赵妨玉,三皇子也有钱,但赵妨玉等人做事都事出有因,他若插手,此事便要闹大。
周擎鹤无所谓,三皇子不敢。
于是杨潇翡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匆匆将亏损的铺面卖出去。
而被抓走的几人,因走的实在突然,家中人没处置好,反而成了悬在杨潇翡头上摇摇欲坠的利剑。
等了好些日子,赵妨锦主动给赵妨玉发了帖,赵妨玉估摸是她们家内部处置的差不多,便跟周擎鹤打了招呼,欣然赴约。
赵妨玉想还春衫,春芍等人劝不住,被周擎鹤拦住又披了一件极厚极丑的大氅,才许她出门。
赵妨玉哼两声,转回去多穿了一件大袄。
“宰相如今虎视眈眈,你自注意些,多带些护卫。”
周擎鹤担心三皇子一党狗急跳墙,毕竟宰相夫人亲自下场督查,甚至出手灭口,这局粗陋,却实打实没叫人抓住实处。
对付一个人最有效的法子,就是杀了她。
赵妨玉在杨家和杨潇翡身上狠狠来了几刀,伤了杨家,便是伤了三皇子的利益。
三皇子恐怕只会有助力的份儿。
为此,周擎鹤这些天都叫悬壁跟在赵妨玉身旁。
赵妨玉知晓周擎鹤的好意,不曾拒绝。
“崔家与孙家的婚约作废,孙家气的在陇西将崔家骂的狗血淋头。”
周擎鹤也是刚才接到的消息,转头便告知了赵妨玉,赵妨玉知道这事十有八九要落在十四娘身上。
“崔子敏最好有担当些,别叫旁人以为是十四娘在京城使了什么手段。”
十四娘来京城是治伤的,众口铄金,孙家可别污蔑到十四娘身上。
周擎鹤回忆起崔子敏的做派,眼神满是兴味:“应当不至于,崔家做的还算体面,不曾立即向李家提亲。”
“十四娘也做不知,孙家倒是有猜测,只是不敢往十四娘身上想。”
毕竟十四娘来京时脸上一条大疤横亘而过,正常人应当都不会想到这样的十四娘能博得崔子敏的芳心。
哪里人能想到是崔子敏追着十四娘跑。
赵妨玉带着八卦去寻了赵妨锦,如今夫妻俩的院子被赵妨锦借机狠狠清理过一番,有了几分当初弈棋院的味道。
旬月一见赵妨玉便笑弯了眉眼,笑盈盈的对着赵妨玉福身。
等人迎进去,又与春芍一道在外面守着,房顶上还蹲着一个悬壁。
锦衣卫是暗探,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过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我好好说说?”
赵妨锦的说法和周擎鹤猜测的差不多,老太太舍不得齐映禾,于是宋尚书才用这样粗浅的手段钓鱼顺带处置齐映禾,没想到宰相夫人为防止出现变故,直接给人毒死了。
“老太太家的亲族也不多了,死的死伤的伤,好容易有一个能寻过来的,还叫人当着面药死了……”
赵妨锦唏嘘,赵妨玉也跟着感叹:“那你家老太太是个什么章程?这个冬日可还好过?”
民间的说法,老人只要熬过了冬日,便算是熬过一劫,毕竟年岁大了,每活一岁,都是与天争命。
赵妨玉的担心不无道理,一旦老太太走了,宋尚书的仕途恐怕还要受到牵连。
赵妨锦摇摇头:“你请了太医来,没落下什么病根,就是人年纪大了,怒火攻心,大喜大悲,所以才有了痰淤。”
“往后好生养着,也还能安生度日,只是不能再叫人气着。”
赵妨玉从桌上捡了块拇指大的小点心,掰开一块放进嘴里。
“杨家逮着我们两姐妹欺负,真是欺人太甚。”
赵妨锦也不大高兴,只是杨家树大根深不好清除,赵家此时又是弱势,所以才格外被动。
“说来,那日我怎么见着,那假的表小姐身上的首饰有些眼熟?”
赵妨锦好笑的拍了下赵妨玉:“和我还打哑谜?”
“原本该是润澄的衣裳给她才合适,只是润澄与齐映禾关系好,所以不愿亲手推齐映禾下水,不愿意出衣裳首饰罢了。”
赵妨玉一听便蹙眉,只觉得这是个赵妨云似的人物:“她与齐映禾关系好?眼神也实在是不好。”
齐映禾的做派一副小家子气,宋润澄为了齐映禾和自己嫂嫂起嫌隙,简直蠢笨不堪。
赵妨锦不想谈论自己做这位不大聪明的小姑子,便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