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丹妃来的正好,快瞧瞧翘儿!”
一行人行过礼,孟言真自然的将孩子猊儿塞进赵妨玉怀中。
白胖的猊儿并不怕人,抱着赵妨玉亲亲热热的喊了声嫂嫂。
丹妃一身丹红色宽边褙子,边上滚了雪白的狐狸毛,头戴带着新鲜的花冠,一身新鲜的茉莉香,叫翘儿闻了直往她怀里扑。
闹得众人笑的前仰后合,唯独贵妃面色不大好,但一见众人之中只她有孙子,又勉强高兴起来。
赵妨玉坐在丹妃下首,杨潇翡坐在贵妃下首。
猊儿还坐在赵妨玉怀中,捏着赵妨玉带的一串翡翠珠链拨着玩。
“嫂嫂和娘亲一样,香香的。”
猊儿的样子和周擎鹤极像,周擎鹤说他最像皇帝,恐怕两人都是随了父亲。
孟言真也不将猊儿接过去,便让他在赵妨玉怀里坐着:“说来,你今日来要与我说什么来着?”
“急急忙忙的,我还以为家里出了大事。”
丹妃在外表现的一向温柔,解语花一般,柔的能滴水。
赵妨玉面上故漏几分忐忑,抱着猊儿的手都有些紧,贵妃与皇后同时看来:“表姐之前托我的事,怕是不好做了。”
孟言真好看的眉一簇:“这是怎么了?不是说的好好的?”
赵妨玉的手往后一伸,春芍便递上来一袋沉甸甸的宝石。
“孟二表哥的礼太重,原想着送还给侧妃,但侧妃又托了我带着做些生意,拿这些做本钱,也替孟二哥多攒一些将来的礼钱。我便在宫门前开了个小茶楼。”
“恰是不巧,那小茶楼前些日子叫强人烧了去,这生意便也做不成了。”
“也怪我不好,那强人本是冲着我来的,这损失便不好叫侧妃与我一道担责,我也不好意思上门,这宝石便托表姐替我还回去吧。”
这一道道工序,前因后果,光明正大的摆在皇后的凤仪宫,话一出口,皇后心中一动。
随即又头疼,想的是早知便不该看热闹将这么多人都来在凤仪宫。
孟言真冷哼两声,面色也不由得冷下来,宫中之人都鲜少见她甩脸子的时候,杨潇翡心中一动,只觉事情要遭。
“嫂嫂可是遇到了难事,不妨报官吧,此处是后宫,别叫娘娘们跟着忧心。”
赵妨玉点点头,柔柔笑笑,和孟言真如出一辙的柔软:“弟妹放心,已经报了官的,原先是送去的京兆尹,后来不知怎的,竟是被转交由宗正寺了。”
闻言,众人的心不由跟着赵妨玉的语调跳了跳。
宗正寺是宗亲府旗下一支,宗师之人触犯律法,多由宗正寺审理。
一旦牵扯到宗正寺,这事便算是闹出了大笑话。
和通报全族没什么区别。
“报官了就好……”杨潇翡直觉不对,讪笑两声,心中警铃大作,不由想到自己身上。
贵妃不明所以,笑的尤为猖狂:“哪里来的野路子,也敢动我们皇家的生意?”
赵妨玉在皇城门口来了个小茶楼的事早不是秘密,那小茶楼听闻味道不错,有些出工办差的宫女太监去吃也是常有的。
宫中下人去,还能多得些实惠,只因赵妨玉本身也做过宫人,所以对宫人才格外优容些。
不过官员们也不至于和那些做苦力活的宫人计较,反而觉着赵妨玉心善。
杨潇翡急的冒汗,坐在皇后边上的两位公主也对赵妨玉的生意之大有所耳闻,只没想到的是赵妨玉生意做的那样大,还能被强人报复。
心里想的是什么,问的便是什么。
“生意再大,也不过是一个铺面,不成气候,士农工商,商排最末,许是着了谁的眼,瞧我不惯罢了。”
到了如今,皇后若是还猜不出赵妨玉打的什么算盘,这些年也算是白活。
恐怕正是犯事的人坐在殿中,才有了赵妨玉演的这一出。
皇后看向尤不自知尚且还嘲笑那户人家的贵妃,再看看她身后频频擦汗的杨潇翡,脸上的笑容不自觉扩大。
真好啊……
这蠢人又要跌跟头了。
孟言真一副气急了的模样:“真是作孽,我二弟还在关外出生入死,怎么在家中做个生意也要被算计,什么你招惹了坏人,你本本分分做的生意,不曾欺压百姓,不能克扣谁的伙食,能着了谁的眼?”
“若真着了,那也是那户人家不好,与你有什么相关?”
“这年头连本分赚银子的人也要被欺负,那这日子还有什么过头?”
猊儿看他娘气鼓鼓的,学着他娘的模样,攥紧拳头,鼓着腮帮子道:“没过头!”
说着转过头来问赵妨玉:“嫂嫂啊,什么叫没过头啊……”
光顾着喊,没明白什么意思。
赵妨玉好笑的刮了刮猊儿的鼻子,与他解释:“若是百姓安居乐业,赚的了多多的银钱,吃得起饱饱的饭,穿得上暖和的衣裳,风吹不着,雨打不着,日子越过越好,这就是有过头。”
“没有过头,便是反过来,吃不饱,穿不暖,日子过不好的意思。”
猊儿似有所觉,转身哒哒哒跑出去。
孟言真指派了人去跟着,杨潇翡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