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天好不容易起身穿戴整齐,准备接手这新府的掌家大权,初次见一见全府的下人时,就一眼看见这个韩厨子。
韩厨子还在晕头转向中,不明白自己前一刻还在被窝里熟睡,下一刻怎么就出现在这一堆下人中间?
上头坐着的主母,好像有点眼熟?
紫莎先是一一问过,才知这定北大将军府里除了原先的几个男仆管事以外,所有的丫环婆子都是一路从凉州跟过来的陪嫁,母亲怕她身边没有得力的,早早就给她准备好了。
如此这府里中馈顺利执掌,她便单独留下韩厨子说话。
韩厨子终于确定这主母的确是曾经梅庄的旧识紫莎,便笑嘻嘻地上前打招呼。
夜临风大步从外面走进来,一身的冷意,看了他一眼。
韩厨子顿时不敢造次。
夜临风冷声说道,“小韩子,你如今身在赤州,本将军夜行千里将你带过来,就是为了让你专门给夫人调理身子。你的旧主已然不在,若是胆敢有什么非份的念头,本将军不介意学一学宫里头的作派,给你净个身什么的,也好叫本将军放心。”
韩厨子立刻觉得身下一紧,赶紧磕头表忠心,
“别别别,大将军饶命!小的最是擅长药膳,太子妃留下的那册子小的都背得滚瓜烂熟,定然能将夫人的身子调理得顺顺当当。”
这什么大将军能夜行千里,那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
想了想又补充说道,“小人去年刚满弱冠,家中还未给小人说亲。若是夫人能给个恩典,给小人赐个妻室,小人感激不尽。”
紫莎笑道,“你也太会讨便宜了,这一刚来,就想讨个媳妇儿?”
韩厨子苦了脸,这不是为了表明他不敢有那啥非份之想么?
夜临风这才收回他全身的冷意,“夫人身子弱,你想想办法。”
紫莎不明所以,“我身子弱?”
没有吧?她向来身子壮如牛。
夜临风没说话。
韩厨子抖抖索索地说,“那个……身子弱……是有许多病因……小人略通医术……可否让小人……替夫人请个脉?”
夜临风冷哼,“不许!”
紫莎瞪了他一眼,大方地伸出手腕,“别理他,来。不诊个脉,胡乱开个药膳方子,你不怕吃死我?!”
诊个脉也好,有病治病,无病强身。
再说,韩厨子的厨艺她是知道的,太子妃都夸他的厨艺好
。有这么个厨子在,她有口福了。
韩厨子顶着如冰刃般的目光,上前用帕子搭着诊了个脉,心里有了几个数,看了看夜大将军,又不敢再问什么,只好推说夫人身子健康得很,先退下去准备了。
紫莎心满意足,“我就说嘛,我哪儿有什么身子弱?”
夜临风走出正院时,见到韩厨子在一旁鬼鬼祟祟。
他大步走过去,韩厨子点头哈腰地说,“大将军,小的……想问问您……是想将夫人……调理成什么样?”
夜临风:?
韩厨子又说,“观夫人脉相,身子极好,只是有些阴虚口渴之症,多喝些水便成了。无甚大碍。却不知大将军担忧夫人……哪里不适?”
夜临风想起自己的初衷,脸上一热,低声问道,“她洞房夜之后,连着七天起不了床。你可有法子?”
韩厨子:……
依小的看,该吃药的不是夫人,而是大将军你吧?
您悠着点儿不就行了?
顶着大将军越来越冷的目光,这些话他可不敢说,连忙点头哈腰道,“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准备。”
夜临风点头,出去了。
韩厨子愁眉苦脸,这什么赤州城他初来乍到
,哪哪儿都不熟啊。
这时渺渺经过,韩厨子立刻拉住她,“好姐姐,你可知……那地方在什么地方?”
渺渺满眼是问号,“什么地方?”
韩厨子憋了半天才说道,“就……就是……男人喝花酒的地方?”
渺渺立刻朝他关键部位就是一脚踹过去,啐他一口,“看你人模狗样儿的,才进府就想着那种肮脏事?”
韩厨子捂着裆部,呲牙咧嘴,“好姐姐,你莫要误会了我……”
渺渺却不理他,直接走了。
韩厨子追了上去,“好姐姐……等等我……”
……
次日起,紫莎开始喝一种药膳粥,也不知里头放了什么,反正除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道还不错。当然,韩厨子的菜色样样不重,她也是吃得心满意足,那药膳粥她就没放在心上。
反正调理身子的,总不会吃坏了肚子。
夜临风特意去问了韩厨子,韩厨子犹豫地比了个三字。
于是他耐心地等,心想等她喝上三天,或许就有效果了。
没想到,第二天夜里,她才躺下去,就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腔里流了出来。
夜临风大骇,连忙叫人进来收拾,又忙着给她止血。
趁着渺渺收拾更换那滴了血的被套的功夫,他直接去了韩厨子的住处把他提溜出来,“夫人如何流鼻血了?!”
韩厨子先是一脸懵,然后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