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防营可是归一品军候永宁侯王远知管辖。
按理说,就算京中要搜查什么人,都应是京兆尹的人,一般的官差或者衙役在抓捕,能惊动巡防营的绝对不会是一般人。
而且,这里就离滇南王府才几十步的距离,刚刚从滇南王府离开的都是些世家公子和贵女,哪一个身份不尊贵,他们能拦在他们面前搜查,可见巡防营的人有多重视。
这么大的动作,若是没有王远知的吩咐,林昔瑶是不信的。
牵涉到王远知,林昔瑶的眸子微微眯起,她轻声道:“你中毒了,需要我帮忙吗?”
不是林昔瑶喜欢多管闲事,而是她对面前这少年的印象并不坏。
那一日那些黑衣人手起刀落杀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虽然皆因追杀他而起,但他至始至终都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无辜的路人。
黑衣人是恶人无疑,他的好坏林昔瑶当时不能判定。
但从刚刚他一番言行上来看,林昔瑶至少肯定,他是真的没有要伤害她们的意思。
而且,既然是永宁侯要抓的人,她更想要看看王远知是要做什么了。
听到林昔瑶的话,那少年眸色一紧,旋即反问道:“你不怕我?”
闻言
,林昔瑶微微一笑道:“你本来就没有打算伤害我们,我又为什么怕你。”
似是被说中了心事,那少年面上划过一抹赧然。
“你是哪家的小姐?”
林昔瑶动了动唇瓣,正要开口,就听外间响起了一连串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下一瞬就听到一男子在外朗声道:“把帘子掀起来,我们要搜查朝廷要犯。”
话音才落,春花和秋月吓的呼吸都屏住了。
这会儿若是被人搜查到的话,就算这少年不会恼羞成怒拉着她们同归于尽,只怕也会被人误会清宁县主窝藏朝廷要犯,最重要的是这男人藏进了清宁县主的马车里,被人传出去了,林昔瑶的闺誉就毁了。
相比她们的紧张和无措,林昔瑶压低了声音对那少年道:“解开我的穴道。”
那少年在听到外面的声音的一瞬间,就已经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做了一副随时准备拼死一战的准备。
蓦地听到林昔瑶这句冷静从容的话,他皱眉看向林昔瑶。
那眼神里满是探究和不解。
外面已经在催促了,林昔瑶用眼神催促他,并道:“快!”
彼时,林昔瑶的眼神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那少年再不迟疑,抬手
就松开了林昔瑶的穴道。
林昔瑶又看了一眼春花秋月,并对她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春花和秋月虽然紧张和害怕,但明白了她的眼神之后,也就冷静了下来。
这少年这才抬手也解开了她们的穴道。
这时候,刚刚那个朗声朝车内喊话的男子正提步走到了马车边上,眼看着就要一把掀起帘子来。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白玉无瑕的手先一步从里面探了出来。
紧接着,帘子被人从里面打了一半。
那个打起帘子的人容貌昳丽倾城,眉梢轻佻,那双灵动的水眸里含着一抹愠怒。
即使还没有开口,她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尊贵气息和冷冽威严的气场已经让那军官顿住了步子,连忙后退了三步。
“怎么,你们是觉得本县主的马车里会藏着朝廷要犯?”
林昔瑶的声音轻飘飘的落下,却带着四两拨千斤的力度,让那军官越发抬不起头来,连忙赔不是道:“原来是清宁县主,恕下官唐突了,下官也是奉命办差,还请清宁县主恕罪。”
听他的意思,是这会儿才发现马车上的是清宁县主。
在这王都中当官的,哪怕是个不起眼的芝麻绿豆大的官都
圆滑的很,哪里可能事先都不知道马车里是什么人就敢往里闯的。
林昔瑶也不拆穿他,只轻笑道:“没事,你们也是为了朝廷办差,我不为难你们,我这马车里就两个婢女,你们可看仔细了?”
言罢,林昔瑶将半卷的帘子作势要继续往上抬,那军官哪里还敢看。
她这语气分明像刀子,眼神就更凌厉了。
“下官看清楚了。”
“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自然,自然。”
听了这句话,林昔瑶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愠怒冷哼了一声,然后才甩下了帘子。
车夫也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这才跳上马车,驾驶着马车继续往前走。
林昔瑶的马车才走,那军官身后就有士兵凑过来道:“老大,刚刚你怎么不进去搜啊,或者让她下马。”
话音才落,那军官反手就给了那士兵一巴掌,并怒气冲冲道:“你眼瞎吗?就刚刚她那个态度,我前脚进去搜查,或者让她下了马车,后脚就能一状给我告到皇上或者皇后那里去!你没听侯爷说吗?要低调行事!到时候出了岔子,被推出去当炮灰的还是我!”
那士兵本来是想借机巴结的,谁曾想马屁还没拍出来就挨
了一巴掌。
他也不敢有怨言,连忙点头称是。
军官看着林昔瑶马车离去的方向,又喃喃道:“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