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昔瑶气哼哼的回了将军府。
她将自己关在房里认真想了约莫半个时辰。
再打开房门的时候,她的面上已经满是坚定。
“初一,初十。”
话音才落,刚刚还躺在马棚顶上晒太阳的初一踹了初十一脚,然后两人转身就掠到了海棠院。
“女主子有是什么吩咐?”
看着两人认真的模样,林昔瑶垂下了眸子,似是下了某种决定道:“你们回去吧。”
话音才落,初一和初十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林昔瑶又道:“我已经跟你们主子划清界限了,从此以后你们也不要叫我女主子了,我受之有愧。”
言罢,林昔瑶转身就要关上房门将这两人关在外面。
初一和初十这才反应过俩,连忙上前行礼道:“可是属下哪里做的不够好惹恼了女主子?还请女主子责罚!”
林昔瑶的手撘在门板上,摇头道:“不是你们做的不够好,实际上你们已经很好了,是我跟你们主子,也就是太子没有缘分。”
言罢,林昔瑶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笃定的语气道:“我是不会嫁进东宫的,所以……你们的女主子注定不是我,有些时候,有些话应该早些说才是。”
林昔瑶今天在太后那里回来,一路上都想了很多。
她做不到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丈夫,更不想以后就进了那金丝牢笼。
她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想要的是海阔凭鱼跃。
而这两点,宇文宸都给不了她。
而且,直到现在,她也看不清宇文宸的心。
她不知道他最自己笑着,那笑意里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两人身份上的不对等也就造成了她必须要仰视他。
如果选择了跟他一起走下去这条路,虽然复仇容易的多,但也注定了此生她都要如履薄冰。
即使在面对他的时候,亦是如此,他一蹙眉,她就要担心是否惹恼了他。
有了前世惨痛的教训,林昔瑶极度缺乏安全感。
而宇文宸偏偏给不了她说想要的那种安全感。
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要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的好,要接受他派来的护卫保护她?
一面嘴上说着拒绝,一面要接受初一和初十的保护,他的体贴,林昔瑶觉得那样的自己简直太……不要脸了。
既然如此,就索性趁着这个机会彻底断了联系吧。
念及此,不等初一和初十开口,林昔瑶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清宁没有那个福分。”
话音才落,就见海棠院的院墙人影一闪,下一瞬,宇文宸的身影站在了庭院中。
他的身
形如玉树芝兰,甫一出现,就让这满园的景致都亮了几分。
“那你以为,谁还有那个福分?”
宇文宸身形才落定,冷冷的声音也从他的唇瓣吐了出来。
林昔瑶一抬眸,就对上宇文宸那近乎冷冽的眸子。
她心头一紧,一想到他东楚太子的身份,她几乎就要认怂曲身行礼。
但她的骄傲却不允许她跪下。
林昔瑶垂眸,几乎抵着舌尖儿道:“清宁不知。”
宇文宸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林昔瑶,看到她避开自己的目光,再一想到她绝然的话语,宇文宸只觉得自己心口仿似有人拿了一把铁锤在砸在了他心口。
一下一下的,疼的他闷的慌。
这是一种在他二十年来的生涯中从未有过的感觉。
一种仿佛要脱离自己掌控的不知所措感。
宇文宸很是不爽,连带着看向林昔瑶的眸子里也多了几分怨气,不等林昔瑶开口,宇文宸冷声道:“难道你就认定了孤非你不可吗?”
闻言,林昔瑶一怔。
眼前的宇文宸让她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以前宇文宸对他的称呼都是“我”,这一次却自称是“孤”,跟对待别人没有什么两样。
林昔瑶心头一窒,知道,这是终于将宇文宸给
惹怒了。
但她性子执拗,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即使撞到了南墙也不回头。
再加上面前的男子越发这般喜怒无常,林昔瑶定了定神,垂眸不卑不亢道:“清宁并非这么想,但清宁自认为配不上殿下的宠爱,还请殿下放过。”
言罢,林昔瑶走出了一步,对着宇文宸盈盈拜倒。
见状,宇文宸突然有些头晕目眩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心口疼的,还是因为眼睛疼的。
但沉稳如他,面上却未表露分毫,只冷着脸道:“好。”
只一个字,仿似瞬间将他心底里的那一片柔软击碎。
他直接转过了身子,背对着林昔瑶道:“你既无心,孤也并非死缠烂打之人。”
就此别过。
这四个字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话音才落,宇文宸提起步子就要离开,却听林昔瑶又道:“那劳烦殿下将您的人都撤走吧。”
已经说清楚了,就不会再有瓜葛。
林昔瑶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说完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