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男微微闭了闭眼,眼眸中透露出一丝不忍,无可奈何道:“报官,做错事的人,总要受到应有的责罚。”
卢莺莺心中感动,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她失去过亲人,很清楚霍少男此时面临的选择是何等的艰难,要将至亲之人送进官府,绝非易事。
霍少男以为是真相让卢莺莺害怕才落泪,连忙温柔的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莺莺,别难过,都是我不好,当年未能及时察觉。”
卢莺莺抓住霍少男的手,“霍哥哥,我知道你也很不容易。若是你将霍叔叔送进大牢,霍家也就完了。我不想看着你也跟我一样,失去亲人,家破人亡。”
“莺莺,是霍家对不住你。我爹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卢莺莺的泪水从她白嫩的脸颊滑过,“就算将霍叔叔送到官府,死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我知道霍哥哥没想过要伤害我,也在尽你全部的力量保护我,我就更不想让你也失去亲人。”
她也想保护霍哥哥。
郭县丞死前认下全部罪责,她爹当年的事已经被唐县令平反,她的爹娘,应该也不会怪她吧。
“莺莺,我知道你心善,但此事我不能由着你。我爹做错了事,若我不去报官,他将来还会错下去,甚至会害更多人家破人亡。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悬崖勒马,受到应有的惩罚。”
卢莺莺微微叹气,她先前还是想的简单了些。
是啊,为了钱财将她爹杀害的人,怎么可能只害他们卢家?
恐怕在她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不少人跟她一样,失去了家人,郁郁而终。
却没她幸运,能被心上人护着,过上如今的安稳日子。
卢莺莺紧紧抓住霍少男的手,“无论将来如何,我都会陪在霍哥哥身边,生死不弃。”
霍少男忍不住扬起唇角,“好,等官府下判决后,你我就离开永安县成亲。”
“好,我等着霍哥哥娶我。”
跟卢莺莺聊完,霍少男几乎没耽搁,就带上属下收集的证据出了门。
他前脚刚出门,霍符文那边就得到了消息。
任叔禀告道:“老爷,大少爷出门朝县衙的方向去了。”
霍符文微微闭了闭眼,“这孩子,是当真想要他老子的命啊。”
霍符文没再说话,而是转动着手中的扳指。
任叔看明白霍符文的意思后,当即吩咐下去。
另一边,霍少男还未走到县衙,就被一群黑衣人拦住去路。
黑衣人手中紧握闪着寒光的兵刃,吓得过路的百姓四处窜逃。
霍少男从马车上走下来,目光沉着的望着眼前的数十位黑衣人。
纵然黑衣人蒙着面,霍少男还是能清晰的看到为首之人的眉尾处有一颗黑痣。
这是他爹手下的杀手。
霍少男的眼神沉了沉,果真被他料到了,他爹竟然当真对他存有杀心。
父子之情不过如此,他不愿父亲再错下去,父亲却为了能继续害人而要将他灭口。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爹果然已经入了魔。
霍少男叹了口气,抬手示意身后的手下,随后朝后退去。
为首的黑衣人正准备冲上去直取霍少男性命,却在他接近之时,一道刺眼的白光出现。
随即,利刃便在他不设防的情况下快速刺入他的胸膛。
黑衣人侧头看向手握匕首的人,痛苦的眯起眼睛。
大公子身边,何时有个武功如此高强之人?
他竟从未察觉。
可惜,这次要辜负老爷的嘱托。
黑衣人带着满腔的不甘,直到咽气,双眼都未能闭上。
为首的黑衣人一死,其余黑衣人就没了主心骨,再加上霍少男安排在身边的人武功高强,倒是没多大会儿就将剩余黑衣人制服。
就连试图逃跑去传信的,也被按在地上。
控制住局势后,霍少男没再多留,便带着黑衣人去往县衙。
唐县令得知后高度重视,担心霍符文逃跑,连忙派手下去拿人。
任叔觉得刺杀不可能出岔子,因此就没留后手。
等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官府的人已经上门。
霍符文听说霍少男没死,还将他的罪证送到官府,仰天大笑。
他这个儿子,还真是不打算让他活。
霍符文走进书房,转动书架上的瓷瓶。
他早有后手,就算官府的人上门,他也有逃走的机会!
然而,下一刻,霍符文猖狂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
书架移开,眼前本该出现的密室门,竟然被人用砖石给封住了!
若是旁的东西也就罢了,砖石这种东西,竟然有人能堂而皇之的拿到这里,封住他的密室门。
霍符文冷笑一声,跌坐在身后的金丝楠木的椅子上。
将砖石拿到他的书房必然不可能,那就只能说密室的另一头出了岔子。
能做出此事的人,除了他的好大儿子,还能是谁?
倒是他小瞧了,此子,倒是跟他的发妻何氏一样聪明有手段。
早知如此,当初除掉何氏的时候,就该让他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