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北忧跪在躺下,垂下的眼眸里空洞无光,开口道:“大人,暖暖是草民的妻子,她身子骨娇弱,可否让我代替她受杖刑,我怕她承受不住。”
唐县令抬手道:“你当堂说假供词,也确实该打。”
此案尘埃落定,便退堂了。
傅九渊和楚嫣离开的时候,看了眼趴在刑凳上即将挨打的宋北忧,便阔步离开。
一杖落下,宋北忧才回过神来。
他方才都做了些什么,为何现在挨打的人是他?
被衙役拖下去的楚暖暖满心感动,她就知道,北忧哥还是在意她的,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替她受刑。
楚暖暖的系统本来想解释,但检测到楚暖暖的感动数据后,选择沉默。
算了,还是不让她知道刚才宋北忧的行为是系统操纵吧。
楚嫣走出县衙后,跟傅九渊一同坐上马车,还捎带了几个村民一同离开。
系统提示她。
【宿主,楚暖暖的系统因为违规操作被封禁了】
楚嫣默不作声的跟系统沟通,“跟刚才宋北忧的反应有关?”
【是的,她的系统操纵了宋北忧的行为,这在系统管理局是大忌,因此才被封禁】
“她的系统还会出来吗?”
【不好说,楚暖暖系统所在的公司背后的势力强大,经常在法律边缘试探,就算被抓到也能很快处理掉】
【这家公司非法收集绑定宿主的感受数据,屡次被系统管理局警告,甚至多次暂停业务,但后来都还能重启业务】
楚嫣:“……”听不懂。
随后经过系统的解释,楚嫣总算大致明白它的意思。
楚暖暖被关在县衙,她的系统又被封禁,总能暂时消停一段时间吧。
楚嫣先前跟梨花父女不算熟悉,也没说过几次话,但毕竟是在同一个村子生活过,多多少少对连叔生出些同情。
梨花为爱痴狂,想要算计傅九渊,又自食恶果,选择上吊了此残生,独独留下连叔一人。
宋家村的村民们帮着连叔处理完梨花的后事,又将丁勇的爹娘从宋家村赶走。
虽然对梨花生出歹意的人是丁勇,但丁勇的爹娘在公堂上说出假供词也是真事,官府念在他们二人上了年纪,并未受刑关押,村民们却容不下他们。
一段时日里,村民们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梨花的事。
或贬或褒,一条原本鲜活的生命,只是成了人们口中的谈资。
梨花爹不想再住在原先的地方,便搬去地里的茅草屋,孤身一人显得凄凉。
几日后,郭氏从矿山回来。
纵然勉强控制,郭氏眉梢的喜意还是藏不住。
郭氏回家后,就进屋将她从矿山拿到的好处给了宋北忧。
“儿啊,你看,这可是二百两的银票。”
比起郭氏的满脸喜意,宋北忧的脸色就要难看许多。
“大哥他,当真出事了吗?”
郭氏板着脸道:“你管他做什么,他又不是你亲大哥?我去矿山问过了,八成是压在下面了,估摸着活不成,矿场那边才愿意给我二百两的银票作为安抚。说是让先回家等消息,明眼人都明白,这是啥意思。不只是我,其他人家里赶过去的亲人也一样,都是二百两的银票打发。”
宋北忧将银票收下,“知道了,这段时日你先莫要出门,若遇到非出门不可,你也表现得难过些。他名义上还是我大哥,就算你先前如何待他,他如今出事,你也不该半点伤心也无。”
“知道了知道了。”郭氏轻轻拍了下宋北忧的后背,换来的却是宋北忧的一阵龇牙咧嘴。
郭氏担忧地问:“儿啊,你这是咋了?”
楚瑶听到动静走进来,扶着宋北忧躺下,抽抽搭搭道:“婶子有所不知,是楚暖暖犯了事,北忧哥主动站出来,替她受了二十大板。”
郭氏眼前一黑,忙喊道:“小蝶死哪儿去了?还不快过来给主子涂药!”
楚瑶低声提醒:“小蝶在孩子们的糕点里下毒,本想将她发卖,可谁知她竟然连夜逃走了。”
“逃走了?”郭氏说话的声音更大了几分,“她走的时候可有偷走我家中财物?”
“这倒没有,她应当只是不想被发卖,才逃走的。”
郭氏捂着心口,想着小蝶也是掏钱买回来的,就问:“报官了吗?”
宋北忧心里烦躁,道:“娘就别想着小蝶了,不过是个二两银子买回来的贱婢,跑了就跑了。逃奴而已,她以后的日子不见得会比发卖后过得好,就随她吧。”
如今手里握着楚暖暖带回来的金子,还有郭氏从矿山带回来的二百两,宋北忧并不将二两银子放在眼里。
再者,小蝶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玩腻了的奴婢,走就走了。
郭氏见儿子如此说,也就没再多问,只交待要他好好休息,莫要劳累过度。
郭氏问:“要不娘给你抹药?”
楚瑶低着头,满脸羞怯道:“婶子,我来就好。”
郭氏眼前一亮,想到楚瑶跟她儿子的关系。
还是她儿子厉害,总有女人愿意送上门来,连彩礼都省下了。
郭氏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