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嫁队伍进入苗疆境内又走了近一个月,终于到达苗疆的永城,苗疆皇城便建于此处。
八公主望着那高耸的城门,脸色煞白,嘴上呢喃:“这城门仿佛一个大钟鼎,要将我罩在其中。”
她眸中的落寞、无奈和隐忍隐约可见,玉九儿心疼得真想带她逃婚。
一行人在苗疆安排的驿馆住下。
没多久,苗疆三殿下前来接应。
这让君墨等人都感觉不对劲。
商不群直接开口问:“六殿下没有亲自来迎接他的新娘吗?”
按理,自己的新娘子已经到家门口,六殿下没有不出来一见的道理啊!他不想关怀问候一下吗?这不免令人匪夷所思。
诡异,太诡异!
三殿下虚应道:“六弟偶感风寒,恐把病气传给新娘子,特令本殿下先来接应,总归三日后便是吉时,到时总能见到。”
三殿下离开驿馆后,君墨对玉九儿道:“我和首辅这几日要在城中探查蛊毒之事,看看能否找到解药。
我们不在驿馆,你还是低调些,先扮演敏儿的陪嫁侍女,以防有心人利用靖王妃生事端。”
“好的!”这点玉九儿完全赞同,八公主是和亲公主,他们不会对她如何,可她是君墨的软肋,若苗疆有什么企图,恐怕会先抓她去威胁君墨。
商不群提醒道:“还有,我们没回来之前,你们最好乖乖待在驿馆,莫要再乱跑!”
“明白!我们知道分寸!你们别磨磨唧唧了,快去快回!”玉九儿朝他们挥挥手,拉着八公主进入房间。
两个武艺高强的守护者离开后,大家心里都不免有些慌,默默求菩萨保佑婚礼能顺利进行。
三日后,大婚在苗疆皇宫如期举行!
可君墨和商不群出去找解药,三日未归,婚礼又不能推脱,大家心里都有些忐忑!
不过,最让玉九儿不解的是,六殿下已经在外立府,为何婚礼要在宫里举办呢?
不是应该只在宫里祭祖,然后去六殿下府拜堂成亲吗?
玉九儿问宫里的掌事总管和其他人,他们都统一口径说:“六殿下病体未愈,暂时住在宫里,婚礼也在宫里进行!”
怀着不安的心,假扮成八公主侍女的玉九儿只能先跟着她入宫拜堂,走一步算一步!
然而,当玉九儿看到太监居然抱着一只公鸡出来准备跟八公主拜堂时,再也无法维持冷静。
她冷声奚落:“这到底怎么回事?六殿下怎么变成一只公鸡了?让我们大东朝堂堂公主跟一只公鸡拜堂,这成何体统?六殿下身体不好,那就等他身体好再拜堂也不迟!”
三殿下出来呵斥:“大胆贱婢!这有你什么事?八公主都未说什么,你插什么嘴?”
作为侍女,玉九儿不得不诚惶诚恐低头跪下认错:“奴婢僭越!”
“她代表八公主,她所问既是本公主所问,这到底怎么回事?”八公主隔着喜帕发出质问。
“八公主,实在抱歉!我六弟病体尚未康复,不能出来拜堂。”六殿下还冠冕堂皇道,“用公鸡代替他拜堂,好过耽误吉时,影响两国和亲吧?”
他语气傲慢,玉九儿余光瞥见他眼底没有任何歉意,反倒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她刚想站起来反驳,身后的张云和张雨立即按住她的肩膀。
张雨还凑到玉九儿耳边悄声对她道:“王妃别惹事,和亲要紧!”
玉九儿恼火地甩开他们的手。
堂堂公主跟一只鸡拜堂?这传出去大东朝的脸面往哪搁啊?
苗疆分明是对香妃和三皇子在大东朝殒命之事还怀恨在心,故意刁难!
玉九儿憋着一口气正要豁出去干架,却被身后的张云偷袭,点住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八公主扭头往玉九儿这边看来,发现玉九儿只是低着头,并未说话,便误以为玉九儿想息事宁人不作反抗,就乖巧地跟着喜娘的指示步入礼堂,开始拜堂。
玉九儿嗓子发不出声音,身子也没法动,只能愤恨地磨着后牙槽。
她发誓,她要砍了张云。
耳边传来八公主拜堂的唱和声。
直到最后一声“礼成”传来,玉九儿气得浑身颤抖。
或许她跪在地上太久引起暗影的察觉,他才从暗处冒出来。
发现她被点了穴,赶紧给她解穴。
“张云!”玉九儿站起来立即扭头找张云算账,却才发现他已经逃之夭夭。
张雨泫然欲泣,低声给玉九儿道歉:“靖王妃,对不起!请原谅堂哥的唐突和僭越,他也是受姑母和外祖父所托,不得已而为之啊!”
玉九儿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对她道:“为了你们自己的利益,让堂堂公主和一只公鸡拜堂,有损的非但是八公主的颜面,还是大东朝的脸面。
他们在侮辱大东朝,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鼠目寸光!这事我看你们怎么跟皇上交代!”
哪知张雨却嘟囔着述说委屈:“靖王爷和首辅大人不也没能挽回吗?怎么能都怪我们呢?”
“啪!”玉九儿忍无可忍,往张雨脸上甩去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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