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1点23分。
松田阵平和其他从警视厅赶来的警察们检查了一遍方舟内部,确定没有其它炸弹才离开。
他胸口以下的衣服基本全湿了,可他没在意这点小事,一出方舟,他就看到安室透站在那里。
“……”
对这个去当卧底的同期,松田阵平一时不确定能否和他随意交流,在刚才来的路上,他们基本没怎么说话。
于是他暂时装作不认识,移开视线走到一边,想抽根烟来提神——他从昨晚值班到现在都没合眼休息过——结果摸出香烟后才发现,他的烟早在刚才搜索过程里全泡坏了。
这时一只手递到他眼前,主动奉上香烟和打火机。
松田阵平顺着手看过去,安室透对他说道:“这是你一个后辈离开前留下的,说你出来肯定会抽烟。”
见他主动过来搭话,松田阵平松了口气,这证明附近暂时没危险。
“那个小鬼呢?”
气质有点凶恶的警察先生最先关心起那个倒霉孩子。
“工藤君已经被送上救护车了,随行的医生说他没有大碍。”
松田阵平又放松了一点,接着才问:“那你们最近怎么样?”
“还是那样。”
面对绝对信得过的好友,安室透仍然没有透露半点信息,只是告诉他:自己没事,另一个去卧底的人,也没事。他们都还活得好好的。
松田阵平对这种回答习以为常,他咬住嘴里的香烟,抬头看向那片碧蓝的天空。
湿哒哒的衣服不舒服地黏在身上,他用力抽了一口,浓郁熟悉的味道,没有驱散半点心里的沉重。
他知道从几年前开始,过去的两位好友,就一直走在没有任何阳光的黑夜里。
他相信他们的能力,可仍然会为他们担心——尤其是在7月初的那个案子后。
“……没事的,松田。”
安室透像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很轻的笑了笑:“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不会为那件事受到影响。”
他顿了一下:“别说我了,方舟内部是什么情况?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提到这个,松田阵平取下了嘴里的烟。
“卷扬机房间里的炸弹,和学校音乐教室里的炸弹非常相似,极有可能是同一人制作的。”
两个炸弹都是威力大却制作粗糙,跟三年前小柴幸一制作的那些相比,线路有相似之处,但差得太远了。
这对双胞胎兄弟,哥哥不止是音乐强,没过上学的他,连制作炸弹也比专业学过的弟弟厉害。
“至于那台卷扬机与落石陷阱……除了四年前那个混蛋,我
松田阵平咬牙说道。
要么一起死,要么一个死去换另一个活,制作这个陷阱的人,绝对是一个喜欢挑拨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牺牲,在这种生死关头,大部分人可不会像电视剧那样演的那样抢着留下,只会因为谁能逃出去、谁被迫留下而起内讧。
……只是没想到,其中一个学生,竟然真的毫无怨言地自愿留下了。
松田阵平记住了工藤新一这个名字。
他有预感,这个小鬼绝对不简单。
“还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他继续说,眉头逐渐皱起。
“从炸弹的制作上,我大致看得出小柴幸二是一个粗心、急躁且比较冲动的人,他到底是怎么设计出这样的陷阱的?”
在抵达那个被堵住的房间时,松田阵平观察过那块巨石。
那块石头的大小和位置,肯定经过精密计算的,稍微有一点偏差,就不会正正好堵死在那个门前。
对学校里那个音乐老师,小柴幸二直接放炸弹了事;对这个学生,先是关入进水的地下方舟、再强迫他做出二选一的选择、最后才让他死前面对炸弹……
这差别也太大了。
是恨意程度不一样,他主要攻击对象是工藤新一,那老师只是顺带的?
……还是说,这个案子里,有
“最后就是那个音乐老师,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吧?”
满心怀疑的松田阵平直接问了出来,问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这么问过于直白:“……可以说吗?”
安室透平静道:“青柳彬光是美国事务所的人。”
松田阵平一愣。
“去年10月马拉松炸弹恐袭案,今年3月中央公园附近街道炸弹爆破案,5月底医院大量人质炸弹劫持案……他是参与其中的一线反恐与救援人员。”
“……”
松田阵平为太平洋对岸的热闹无语了好一会儿,他再次把烟放入嘴里:“难怪那家伙对炸弹这么熟悉……”
他没有细问为什么这种人会来日本当老师,更没问身边的好友在学校里调查什么——他告诉他对方身份,已经是极限了。
“喂,松田!……奇怪,人去哪里了?”
他们听到搜查一课的佐藤美和子在喊人。
在他们赶到后不久,这位女警很快也到了,她的飙车技术同样过人。
“快点过去吧。”安室透说。
松田阵平向前走了几步,没有回头,最后提醒道:“今天把我送来,警视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