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凌久时立即越过沙发,扭头在屋子里看了看,然后熟练的从一楼柜子拿来了医药箱。
“过来”
他拎着箱子,过去抓住阮澜烛的右手腕,将人一路牵到沙发上。
然后打开箱子,拿出碘伏和药物,撕开棉签开始给阮澜烛包扎。
坐在凌久时对面的人,一直盯着他的侧脸,仗着这个时候凌久时没抬头,整个视线里全是汹涌到能淹死人的情绪。
“刚去的那扇门很危险吗?”
凌久时低头给他擦药,问“都受伤了”
阮澜烛低声回答“不危险,只是一时没注意罢了”
“你还有不注意的时候”
凌久时拿出纱布,看他“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谋定而后动呢”
“门内的世界是千变万化的,没有谁能精准预测”
阮澜烛抬头“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凌久时不说话了,快速给他包扎好,然后盯着他的肚子,等着那里面传出咕噜的叫唤。
然而并没有,阮澜烛收回包扎好的手臂,靠在沙发上对凌久时说“凌凌,帮我做碗面吧,我饿了”
凌久时愣住,刚刚阮澜烛的那句话,让他觉得很熟悉。
是那种,眼前不是初遇的阮澜烛,而是和他经历过一切的阮澜烛,那种熟悉感。
他恍惚中摇头,暗骂自己又和雪村里的时候一样想太多,站起来道“我去给你做,等着”
阮澜烛的视线随着站起来的人一路飘到了厨房。
凌久时毫无察觉,从冰箱拿了青菜和鸡蛋,开始洗菜,后又热锅放油。
十分钟后,一碗卧了荷包蛋的面就放在了阮澜烛面前。
“也就会这个了”
凌久时说“嫌弃也没办法”
阮澜烛当然不会嫌弃,吃了两口后,他说“程千里都把情况告诉你了吗?你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可以问我”
“基本上他都说了”
凌久时心想,没说的他也全都知道,但是他想了想,还是问了个问题“雪村那扇门,现在怎么样?”
阮澜烛一顿,然后才说“现在锁住了,任何人都进不去”
凌久时眼前一亮,急切问“为什么?”
“不知道”
阮澜烛说“目前看来,像是门神自愿锁门”
门神自愿锁门?凌久时愣住,然后手撑住下巴思考起来。
门原来是可以锁住的,只要锁住,就再也没人能进去。
那如果,他设法将所有的门都锁住,其他人再也进不去,游戏还能控制他们吗?
凌久时为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感到战栗,然后他咽了口水,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你知道所有的十二扇门,到底有多少种游戏吗?”
筷子叮当放在了碗上,阮澜烛扭头,拧着眉心看凌久时“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凌久时“我就是好奇,千里说,所有被游戏控制的人必须要通过十二扇门才能摆脱游戏,那么雪村应该算是第一扇门的副本”
“这十二扇门是专门限定只有这十二种副本,还是十二扇门每一扇都有好几种副本?”
阮澜烛一只手放在筷子上“用你的话来说,应该是每一扇门都有好几种副本”
“那就是说虽然一个人只分配十二扇门,但这些门背后,都有好几个副本,那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准确的知道一扇门背后究竟有多少个副本?”
“不”阮澜烛微微摇头“准确来说,副本的数量是有限的,每一扇门都有不同的主题和场景,但是分成了四大类别”
“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这四象为代表,青龙是最低级别的门,以此类推”
“在第六扇门之前,副本的顺序是乱的,所以会出现你的第一扇门却是别人第二第三扇门的现象。”
“因为每个人进门的危险性不同,你无法确定一扇门背后副本的数量,因为它们是因人而异随时变动的”
凌久时满头乱麻,奋力的去试着捋清“你的意思是,第六扇门是个分水岭,第六扇门之前的前五扇门副本是互通的,那第六扇门之后呢,也是互通的吗?”
阮澜烛沉默了,想了很久才说“凌久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知道副本的数量,但是我奉劝你,千万不要用前五扇门的思维,去套在第六扇门以后”
“正如你所说,第六扇门是个分水岭,从这里开始,门的难度将会有质的改变”
他扭过头,用一种非常严肃的表情告诫
“第六扇门前,门神可能还有人的意识,甚至有这样那样的苦衷和悲惨促使变化,内心依然渴望认同和救赎解脱,可第六扇门之后,所有的门神都是没有人性的怪物”
“他们和小九是彻彻底底不一样的两个物种,他们不会为你的三言两语或感同身受而打动,他们和你之间一旦相遇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你死,要么他死,别无第三条路”
他挺严肃的,但是凌久时压根没觉得自己应该停止危险的想法,他甚至瞪圆了眼反问“啊?还能他死啊?门神也能杀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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