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漆上去灯室的时候,恰好看见凌久时就趴在桌面上。
屋外一片漆黑,海洋和天空几乎融为一体的颜色看起来那么吓人。
他左右观察发现上面什么都没有,于是赶紧爬出来摇了摇凌久时。
桌面上的人被摇醒的时候,还有点发懵,看见熊漆才反应过来。
熊漆简单的给凌久时说了一下下面的情况,让他下去睡觉。
凌久时把桌面上的灯塔日志重新刮在墙上,然后告诫熊漆接下来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要看向窗外。
经过起居室的敲窗事件,熊漆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个禁忌条件,随即点头答应。
凌久时下了起居室的时候,外面敲窗的声音已经停止了。
被捆结实的荀安面朝下趴在地上,而其他三人都睡着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上面怎么睡着的人莫名更困,下来后躺在床上没一会也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他被一阵尖叫声吵醒了。
一脑袋官司的凌久时被叫的窜起来,窗外天已经彻底亮了。
起居室的门是开着的,除了梁永胜以外剩下的三个人都围在门边,而他们的中心,就是躺在地上的荀安。
“怎么了?”凌久时翻身下来问。
熊漆抬头看凌久时说:“他死了”
死了?
凌久时有些诧异,跳下来扒拉开挡住他视线的马旭阳,看见了荀安。
人还被绳子绑着,但是已经正面翻过来,于是凌久时清晰的看见他的头骨位置碎裂,血淌了一整张脸。
他身边地面上还有一滩血,目测刚刚他就是趴在那个位置上。
凌久时想起来昨天晚上他下来的时候,荀安就是这么趴着的,可能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马旭阳好像突然害怕起来,哆嗦着问“他这是怎么死的?”
双马尾女孩苗意蹲着观察了一下,还拨了拨尸体的脑袋,又把门板拉过来指着上面的血迹最后下了结论
“很明显是自己用头撞门,生生撞死的”
“噫”马旭阳脸皱成一团,说:“他触犯什么禁忌条件了?”
苗意说:“昨天他和孙小芸呆在一起,现在人已经死了,除非孙小芸回来告诉我们他昨天干了什么,否则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昨天不是进林子了吗?”
马旭阳说:“孙小芸就是在林子里消失的,也许进林子就是个禁忌条件呢?”
这会没人说话了,连同苗意也望向了不远处那片黑漆漆的林子,然后心里发怵。
凌久时看了两人一眼,心想就算是和林子没关系,幸存的人也不会再进林子了。
罗伯特早就来了,还提着他那盏煤油灯上了灯室,接替了梁永胜,然后就是吃早饭。
这扇门里的食物简直了,每天都是黑面包和蔬菜糊糊,黑面包还是那种一掰就碎的玩意,想想就够够的了。
本来就不好吃的东西加上早上刚死了人,大家都没有胃口了。
早饭匆匆结束,梁永胜就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三把小铲子,然后给凌久时和熊漆一人发了一把。
接着就把他们都拉下灯塔,三人往林子的入口直奔进去。
熊漆一看见要往林子里去就堵住了梁永胜说:“干嘛去?”
梁永胜扛着小铲子说:“找钥匙去啊”
“找钥匙要去林子里啊?”
熊漆皱眉:“可昨天荀安和孙小芸就是……”
梁永胜:“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今天林子里不仅不会有危险,还会有大礼”
他说完,看熊漆还是不太相信,于是推开他说:“你要是不去就算了,余凌凌跟我一起也行”
旁边的凌久时提着铲子说:“那要是我也不去呢?”
梁永胜回头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最后说:“你们要是都不去,那钥匙就没办法拿到了”
“为什么?”凌久时像是发现了什么,微微眯着眼睛盯着梁永胜:“你自己不也能去吗?”
梁永胜没说话。
凌久时就笑了,说:“什么时候进林子根本不是禁忌条件,在林中独自一人才是禁忌条件对吗?”
海风将森林吹的沙沙作响,里面叶片腐烂的味道也刮了出来。
梁永胜站在林子前面说:“余凌凌,你还是比我想象的聪明”
“还真是不能独自进森林啊?”
熊漆站在旁边刚说完又一头雾水:“那荀安和孙小芸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两个人吗?”
凌久时望着熊漆说:“昨天荀安回来的时候说,孙小芸说自己肚子疼,曾独自一人去方便”
“荀安撒谎了”
梁永胜突然插嘴,说:“孙小芸那么胆小,这林中就算是我进去都会觉得胆寒,她不可能一个人去方便”
凌久时仰头看了一眼高高的漆黑林子。
确实,第一天他就觉得这林子很可怕,靠近在边上就更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可是荀安为什么撒谎呢?”
熊漆问:“撒谎的意义何在?”
“余凌凌”梁永胜问凌久时:“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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