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围观的过程中,时间好像都被静止了。
整个梧桐镇的白纸灯笼左右摇晃,灯笼上的黄纸符被风撕碎飘在空中。
乌云尽散,月华高挂。
育婴院荒草四处摇曳,酒水沾在草间茵茵泛光下滑,一个动弹便甩到了正拥吻着的两人身上。
阮澜烛按着凌久时的头颅,压着他的软糯挺翘的唇瓣吃了满嘴的辛辣与苦涩。
那是酒香和凌久时的眼泪混合了,完全融在阮澜烛的唇齿舌尖。
然后又顺着他的喉咙流淌肺腑。
咚~,撩动了悄然绷紧的心弦。
这是个情绪挑破到极致的吻,抱着今生最后一次的决绝。
若非情感上完全是个雏的凌久时不懂得换气,差点把自己憋死,阮澜烛绝不可能先放手。
彼此分开之时还发出啵一声响,清脆又黏糊。
凌久时剧烈呼吸,阮澜烛一直睁着眼,注视着他。
发丝上冰冷的酒液滑落,从他的睫羽落在了凌久时还红着的眼尾上。
他的手掌也从凌久时的后脑勺改捏住他的脖颈。
炽热烫的凌久时发抖,嘴唇也肿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阮澜烛是个很有掌控欲的人,无论是掌控局势,别人,亦或自己。
他喜欢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并讨厌与之相反的失控和无序。
他从出生就有完整的数据跟随,所有的问题都能经过数据获得解答。
可面对一个不怕死的,执拗的凌久时,数据不可能给他任何答案。
凌久时是注定来打破他方寸的人,是注定要让他失去掌控的人。
他是阮澜烛世界里的恐怖分子,是掀起惊涛骇浪的暴风雨,也是千里迢迢来爱他的人。
“我该拿你怎么办?”
酒液还在滴答,阮澜烛单手卡住凌久时的下颌,将他那张轻薄又倔强的脸抬起来问
“凌凌,我该拿你怎么办?”
“很简单”
凌久时双手抓住阮澜烛卡住他下颌的手腕,碎光在眼中熠熠生辉
“从现在开始,我们生死与共,你绝不可以死在我前面。”
“呵……”
阮澜烛眼眸沉沉,笑着松开他的下颌,改成捧着他的侧脸:“好,如果我们还能活着,我就答应你。”
………
“我真是草了”
身后不远处石化的梁永胜终于反应过来,转头问没比他好多少的熊漆
“草了,真是草了,他不是有对象吗?”
熊漆干笑:“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拜托他也很震惊好不好?
之前还说有空见见弟妹呢,这下可算是见着了,就是弟妹变弟夫了。
“胜哥,熊哥,你俩是不是傻?”
万晨反应过来,嫌弃的看了一眼梁永胜和熊漆:
“凌哥的对象很明显就是这个祝盟啊,都在我们面前法式热吻了还问?!”
“对啊对啊”
程可欣头点的像鸡啄米,还摸摸下巴说:“该说不说他俩,真挺配的”
“开什么玩笑?”
梁永胜跳起来,指着阮澜烛说:“那是个男的!男的!疯了吧你们都!他……”
阮澜烛在月光下抬头,露出潋滟且充满压迫感的眉眼。
梁永胜嘎尔一声差点没闪了舌头,最后讪讪的承认:
“他是长的挺漂亮的,但那也是个男人啊!”
“别吵”,程可欣打断他的话,站的老远继续欣赏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
梁永胜:“我……”
万晨打断:“胜哥小声点,安静下来,你不觉得这幅画面很好看吗?”
梁永胜脸都黑了,扭头过去,那个漂亮男人正在给凌久时擦脸,两个人都只望着彼此。
嗯,是挺好看……呸!疯了吧好看个屁!
“我说……”
旁边戴眼镜的李舒文双目发直,指着天空十分冷静说:“好像有危险来了”
几人抬头,正巧和一张巨大的脸碰上。
这个女人披着漆黑的布,手里拿着木瓢,站在育婴院的墙外,那高高的墙只到她的腿。
而她本人则弯着腰,拿着瓢的手趴在墙上和屋顶上。
她像个蝾螈一样将脑袋伸长,挡住后院所有的天空,俯视着后院中和她比起来像虫子的众人。
黎东源立即把庄如皎护在身后,脸色苍白问:“靠这什么鬼东西?!!”
“啊啊啊啊!!!”
谭枣枣吓得往地上一坐,捂着嘴说:“偷,偷子娘娘像!”
“什么?”
白熊老大也震惊了,抓着苗意往后退:“这就是门神?”
“完了”
梁永胜看见她就满脸发白:“完了,都完了……”
所有人都吓得愣住腿软,这么大的偷子娘娘,往哪里跑?跑死了不如人家一步啊!
“应,应该,该没事吧”
万晨和程可欣缩在一起,说:“既然是门神,应该是要触犯禁忌条件才会被杀,我们……”
她说到这里,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了浑身酒香的凌久时阮澜烛。
之后又看向草丛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