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以后,凌久时在屋子里看了一圈。
窗户是封死的,相当于没有,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其余什么也没有。
最醒目的就是墙上挂着许多灰色白色的完整动物皮毛,连床上铺的也是。
乍眼一看会以为这是个动物皮仓库。
凌久时摸了一下墙上的皮毛说:“这个村子还真是以打猎为主”
阮澜烛敲了敲墙壁,里面传来沉闷的声音,不是空的。
他就转过身掀起床上的皮毛,发现了什么脸色一变喊道:
“凌凌,你过来看”
“怎么了?”
凌久时连忙走过去,低头一看。
好家伙,床上有血。
阮澜烛掀起来的是皮毛缝制的床单,下面是厚厚的棉絮。
而此时雪白棉絮上正有好大一片干涸的红褐色血迹,像是谁在这张床上杀过人一样。
凌久时凝重抬头:“这里之前死过人吗?”
“十有八九”
阮澜烛说着放下了床单,两人同时决定出门去别的房间看看。
他们先去的李舒文房间,然后发现他的床也是这样,之后三人一起去了陈非那边。
窄小的走廊里钨丝灯亮堂堂,灯下三个人敲开了一扇门。
陈非像是未卜先知,看见他们就推了把眼镜说:“床上的棉絮有血迹”
“你们也有?”
凌久时凝重起来,进去就看见被褥床单全部被撸起来放在旁边。
而那张孤零零的木床上,宽大的棉絮正印着赤裸吓人的大片血迹。
李舒文板着脸看着血迹说:“这是个凶宅吧,发生过睡到半夜被人砍死在床上的那种事”
凌久时也觉得有可能,但是他更担心这些沾着血迹的床有危险。
易曼曼抱着自己的包说:“要不然我们也去一楼睡吧?”
陈非认真考虑后说:“楼下并不大,已经睡了好几个人,况且那里也未必安全”
嗯
众人同时陷入沉思。
阮澜烛说:“也不用那么麻烦,把东西铺在地上睡,避开这张床”
“有道理”,李舒文点头。
凌久时说:“先试试吧,今晚别睡的太死”
“嗯”
众人答应,分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夜晚降临,整个村子被雪花和黑夜吞没。
阮澜烛把两层被单床单都拖下来铺在床边地上,和凌久时一起躺下,不关灯。
两人都望着屋顶陷入沉默,凌久时往阮澜烛身边缩了缩。
“祝盟,明天我们要不要去狩猎”
阮澜烛躺的笔直,左手放在小腹上,右手在被窝里和凌久时十指相扣问:“凌凌,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太安全”
凌久时还想着在山上林子里遇见的那只怪物:“总感觉这个村子哪里怪怪的”
阮澜烛说:“是有点怪,这里的有些人对狩猎有狂热的兴致,但有些人却对狩猎有意见”
凌久时侧头看他:“你是说,伊利亚?”
“对”
阮澜烛望着屋顶,想起那两个女孩就觉得奇怪。
其实凌久时也有同样的感受。
刚开始他以为伊利亚只是对外乡人有偏见,但后来看见同样对外乡人有偏见的威尔顿。
他突然就知道异常感在哪里了。
威尔顿对狩猎有着近乎皈依者的狂热,他甚至故意激怒过门人,好让他们明天卯着劲去狩猎。
但伊利亚一听说他们是来狩猎的外乡人,连维达尔也不太想理会了。
她在拉走卡洛琳时还曾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那一眼里除了阮澜烛和凌久时,还包含了维达尔在内。
“其实卡洛琳也和伊利亚差不多”
凌久时回忆着今天的雪林里那一幕,对阮澜烛说:
“刚开始卡洛琳救我们的时候还是很友好的,但维达尔和伊利亚出现之后,她好像连话也不愿意和我们多说一句了”
阮澜烛:“我还看见他们身上的衣服不同”
衣服,凌久时想了想。
威尔顿和维达尔身上都穿着动物皮毛做的鞋子,尤其是威尔顿,肩膀上披着一块毛茸茸的灰狼皮。
但伊利亚和卡洛琳身上,好像都是棉衣棉鞋,没有动物皮毛。
“所以这两姐妹很抗拒狩猎”
凌久时疑惑:“那她们上山干什么?为了杀温迪戈吗?”
线索太少,许多猜测都还没有十足的把握,阮澜烛也不好定义。
凌久时叹了口气:“那明天还是得上山看看,这么多人一起上山,不触犯单独出门的禁忌条件,应该是安全的”
“凌凌”
阮澜烛喊了他一声,靠过去说:“你冷不冷?”
凌久时正想着事,脑子一时没转过弯,仔细感受一下说:“还好,不是很冷”
可能是屋子外面堵得严实,一丝寒风都没进来。
所以他们合衣躺在毛茸茸的一团里,真的不冷。
但阮澜烛这话也不是真的问他冷不冷,他就是想找个借口熊抱凌久时。
于是在发现对方压根没听懂话里意思后,阮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