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尧走出禅房,抬眸望向湛蓝的天空,唇角微勾。
这个老和尚倒是有几分有趣……
南梧瞧见她唇角的笑意,见此也不再问她与方丈谈了什么。
他想了想骤然开口:“是继续登顶,还是去道观?”
周尧微扬下巴:“去抽签啊。”
她抬步走了两步,斜睨了一眼问:“带钱了吧?随便撞钟去。”
南梧抬手将钱袋掂了掂道:“你可以把手撞酸都没有问题。”
方辞礼默默拿出钱袋,补了一句:“臣侍这里也有。”
周尧:……
大可不必。
来到求签的地方,周尧抱着竹筒摇了摇,随意抽出一支:“如何解?”
和尚看着签文,略微思索道:“乃是上上签。”
周尧只是淡淡一笑,至于他如何解,她没有心思听。
无非就是那些好话。
她迈步走出大殿,瞧见一个男人。
那人身穿紫色锦袍,五官分明,唇角上扬似有放荡不羁之感,头戴金冠,腰配玉带,挂着成色极好的羊脂玉,脚上踩着一双同样华丽的靴子,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高贵。
她挑了挑眉看着他,侧头看向南梧,猜测道:“这是成王吧?”
南梧眨了眨眼问:“怎么认出来的?”
按理来说她自从进城之后,并没有与两位王爷见面过。
周尧压低声音回道:“感觉只有他做的出吹唢呐的事。”
方辞礼莫名想到方才听到的唢呐声,不禁噗嗤笑出来。
陛下这个认人的方式确实独特啊。
南梧轻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我还以为你会说川王喜爱红衣,另一个就是成王了。”
周尧抱臂摇了摇头,认真道:“川王嘛,应该更自恋一点。”
“怎么说呢?”
她啧了一声:“感觉。”
好吧,神乎其神的感觉。
周尧抬步往外走去,成王瞧见她的身影,拱手行礼道:“见过女帝。”
周尧瞧着他的动作,顿下脚步道:“成王这行的可是大晟的礼。”
容翼收回动作,不答反问道:“陛下自大晟而来,路途遥远,如今居住在宁王府可还习惯?”
周尧听着他客套的寒暄,点头道“领略周国风光自然是不错……”
她顿了一下,调笑着说:“倒是不少周国百姓对朕这双足颇有微词呢。”
容翼脸色变了变,敛的迅速,辩驳道:“各地习俗不同,女帝不必放在心上,若是有人敢置喙您,只管遣人来成王府。”
周尧点头颔首:“成王所言甚是,此次赈灾一事可还顺利?”
容翼见她提及国事,言不尽意地开口:“没想到陛下来到周国也如此怜惜百姓,当真是吾辈楷模。”
周尧听出他话里的深意,皮笑肉不笑:“成王此言差矣,朕听闻此次周国旱灾相比往年更甚,赈灾使此次赈灾,难度不小。”
成王见她并不是插手周国国事,脸上笑意真诚些许,顺着她的话道:“确实,天灾人祸都是百姓苦。本王听闻此次旱灾对大晟也有波及,想来陛下英明神武,早已拿出章程了吧。”
周尧轻叹一声,佯装懊恼道:“自是与周国不能比,朕如今不在大晟境内,赈灾不及时,今年年收定然减收一半,届时还兴许要在周边国家高价买粮。”
成王唇角上扬起来:“陛下您也不必心急,兴许久旱逢甘霖,这场旱灾便迎刃而解。”
他顿了一下又说:“若是年关当真缺粮,周国略有盈余,定当低价支援大晟。”
周尧闻言脸上忧愁一扫而光,带着几分喜色:“若是如此倒是最好不过了,成王此话可是解了朕的燃眉之急呢。”
成见此王含笑说:“既如此便说好了,本王进去上炷香。”
周尧点头迈步往外走去,脸上的喜色迅速收敛。
这个成王,画的一手好饼啊,看似捧着她,实际上多是试探。
比孟国的太子晋王聪明些许啊。
周尧瞧着蜿蜒的台阶问道:“香山宴什么时候开始?”
“午时三刻。”
她脚下一顿,不敢置信地看着方辞礼:“午时三刻?”
这个川王是会选时间的啊,犯人问斩不都这个点?
方辞礼默默点头,他起初看见时间的也这般诧异过……
周尧叉腰道:“真的是活久见啊,这个点。”
南梧立在一旁,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是川王特意找了一个术士,算吉时,这不就算出午时三刻。”
周尧拢了拢衣袖,淡淡的开口道:“如此这般,朕也能当术士了。”
身后的张怀德闻言,低头一笑,孟国的衣衫形制在大晟是死人穿的,周国的宴会午时三刻……
果然如陛下所说,活久见。
周尧迈步继续上山道:“此次香山宴的文人墨客,宴请了哪些名人?”
张怀德从衣袖里拿出信纸:“您过目。”
周尧看了几页,目光落在意想不到的人名上,呢喃道:“半山居士也在这里啊,倒是会上一会。”
一行人到达道观的时候,门口居然站着几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