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武扮作商人来到茶楼前,看到忙碌的工匠们在楼里楼外,叮叮当当地装修。也见到了所谓的玻璃窗,晶莹透明,亮得刺眼,甚是漂亮。并且透过玻璃窗一眼就能看到屋里的景象。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身黑衣,气宇不凡的陈若彤身上。的确是那日马车中坐着的陈四公子,这厮真是福大命大!掉入悬崖还未死,必须得回去向郡主如实禀报才是。
此时正值下晌,梁芝兰无心午睡,在庭院中踱步,思考着如何解决令人烦恼之事。
朱武被丫鬟带到了庭院,恭敬道,“主子,属下方才见到了陈四公子,他的确还活着,并未有任何受伤的迹象。是属下的失职,请主子责罚!”
梁芝兰冷声道,“算他运气好,命大,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没想到,那茶楼的幕后主家竟然是他,也好,等他整修好,经营起来之后,再让他去见阎王,那茶楼也就物归原主了,哼哼哼……
朱武,念你平日里,尽心尽力为本郡主办事,免了这次责罚。你先派两个人去茶楼监视陈四公子,本郡主有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朱武接到任务,迅速骑马向东城门而去。
傍晚,吴启明下值后回到郡主府。梁芝兰在厅堂热情地迎接他。
梁芝兰一扫上午的阴霾,笑意盈盈道,“明哥哥,操劳了一整日,兰儿心疼得紧,兰儿亲手做了燕窝粥喂给明哥哥吃!”
说着便从丫鬟手里接过温热的燕窝粥喂给吴启明吃。
吴启明有点受宠若惊,心道:郡主今日这是演的哪一出?如此辛勤?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准没好事儿!
他心中暗自警惕起来,但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反而装出一副十分感动的模样,轻声说道:“好啊,真是太好了!多谢兰儿如此费心,亲自下厨为为夫烹制这一桌丰盛的美食,为夫实在是感激不尽呐!”
此刻,梁芝兰面带微笑,温柔地陪伴着吴启明一同举杯畅饮,心里盘算着如何能巧妙地将对方灌醉,以便从其口中套出真话来。
原来,梁芝兰一心想要听到吴启明亲口承认是知画主动勾引了他。
她坚信一定是那些负责侍奉知画的婆子或者丫鬟暗中传话给吴启明,才会引得他前去与知画相见。
想到这里,梁芝兰不禁咬牙切齿,暗暗发誓:那可恶的婆子和丫鬟绝对不能放过,不用着急,今夜便是她们的死期!
三杯酒下肚,吴启明已然有了醉意,又三杯酒饮完,他迷迷糊糊,抬不起头来。
梁芝兰温柔哄道,“明哥哥去梅花庄子上见到知画了吗?”
吴启明虽然醉了,但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时刻防备着梁芝兰。
当他听到梁芝兰的问话时,心潮翻涌,东窗事发了。
他克制住内心的恐惧,装作醉态,稀里糊涂道,“梅花庄子?哦,想起来了,一日一个小乞丐给我一纸笺,让我去……见个女子,我好奇便去了……”
他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梁芝兰着急用力推他道,“相公,那女子叫知画是也不是?”
“嗯……”
“她和你都说了什么?”
吴启明明了,梁芝兰已然知晓他二人私会一事。不坦白,那么二人都得死,必须得编个好理由,把自己摘出去才是。先保住自己,再想办法救知画。
思及此,他道,“说什么了?说……说……说喜欢我,有了我的孩子,要我纳她为妾。我又不认得她,她似是个疯子,说疯话,我便吓得逃走了……”
梁芝兰听罢,心里舒坦多了,她就知道,明哥哥不会背叛她,去喜欢一个贱婢。她可以给明哥哥无限荣耀,强大背景,傻子也知道该如何选择,何况是一心仕途往上攀爬的吴启明。
梁芝兰扶着吴启明去室内就寝,虽然已得到吴启明的真心话,但她心里还是隐隐感到堵得慌。总觉得有根刺,扎在心头,即便是已拔除,但还留有伤痛。
晚上,朱武出现在梅花庄外,他来解决知画和那丫鬟婆子。
而冯良玉早就察觉到朱武的到来,提前带走了知画,庄子里只剩下了那个婆子和丫鬟。
朱武潜入院子内,院子内漆黑一片,很明显,屋内人已经熄灯休息了。他轻轻打开正屋的房门,发现屋子里没有人,然后他又到侧屋,点燃火折子,看到了一个婆子和一个丫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朱武按照郡主的命令行事,手起刀落之间,仅仅用了两下就将婆子和丫鬟结果了性命。
但是,当他四处寻找时,却没找到知画。
朱武心中顿时明悟过来:知画必定是被其他人给救走了。可是,究竟是谁救下了知画呢?而且他们此刻又藏身何处?
想到自己未能圆满完成任务,朱武不禁心生懊恼。毫无疑问,等待着他的将会是郡主严厉的惩罚!他深知这一点,所以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开始在庄子周围展开全面搜索。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可依旧连半个影子都未曾瞧见。显然,那些人早就趁着他到来之前远走高飞了。
无奈之下,朱武只得重新回到侧屋。为了避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以免引起官府的怀疑与追查,他将婆子和丫鬟的尸首掩埋到了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