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偏偏此时却像是已看了许久。她忍不住问:“真是总管府又有动静了?” 穆长洲唇边一抹冷嘲:“总管府的直属兵马已调动了。” 舜音一愣:“这么快?”紧跟着回味过来,“你先前出府,就是因为这消息?” 穆长洲颔首:“我已亲自去看过,确实动了。”他手指点在舆图上,微微划了半圈,又将舆图一卷,按在一边,意有所指般说,“行事这般急切,一步接一步不停,大概是总管府里本身已很急。” 舜音想起寿宴当晚总管在数盏灯火下也难掩晦暗的脸,低低说:“莫非总管……” 穆长洲目光看来,没有直言,但彼此心照不宣。 也许总管比先前看到的境况还差,甚至已时日不多了。 沉寂忽被打断,昌风在门外急急唤:“军司,张佐史和胡番头都来了。” 舜音身侧一动,看过去,他似乎一直就在等着。 刚要抽手起身,穆长洲停住,转头看着她脸。 自返回凉州后,几乎没有一日太平,连日奔波,提心吊胆,舜音的下颌都尖了许多,衣襟微松,隐约露出的锁骨也突出,只双眼依旧黑亮,正看着他。 他手在她腰侧揉过,只觉她更瘦了,脸不禁贴近,呼吸微微沉坠,但马上又抽回了手,低声说: “没事,接着睡吧。” “❘()_❘” 胡孛儿立即上前:“令狐小子那事没传出去,眼下各州安稳,没见有兵马动向。总管府的兵马已在北城门外二十里处集结,按兵未动。” 穆长洲说:“总管府借巡游要求开城,又动兵马,想必是要接应什么人来了。” 张君奉走近,飞快道:“各州兵马是没见动向,可城外已查到有肃州方向来人,是刘乾泰,总管府那些兵马就是为他准备的。” 穆长洲冷声:“也只可能是给他准备的了。” 张君奉道:“总管府定是一早就知会他了,趁军司这两日忙着应对甘州,便让他赶紧趁机前来。” 穆长洲在厅内走动两步,忽而瞥了眼厅门。 张君奉跟着看去一眼,灯太暗,没见有人,何况这军司府里也没外人。他低声问:“军司有何打算?恐怕总管眼下已不大好,今日那巡游就可能是欲盖弥彰,刘乾泰被召来是要直入总管府了……” 厅中诡异得安静了一瞬,几乎只有几人的气息声。 穆长洲脚下缓慢踱了几步,口气沉稳如常:“若借别人做刀无法除去我,总管又日薄西沉,来不及再做其他安排,确实也只能走这条路了。” 胡孛儿看来看去,直觉不对,瞪着圆眼,压低大嗓门吼:“那无能之辈,莫非要肖想总管之位?!” 张君奉清瘦的脸上都青了一层:“姓刘的若先一步被那位刘夫人扶着成了总管,就更容易将我们打成逆反之贼了!绝不能让他进入凉州!” 穆长洲脸色未变,忽问:“军中如何?” 胡孛儿难得正色:“军中将领都是与军司多年出生入死一同走来的武将,皆由军司一手提拔,自然人人都效忠军司,随时待令!” 穆长洲点头,目光忽又扫了一眼厅门。 张君奉跟着又看一眼门口,回过头叹气:“只可惜军司眼下受伤未愈,可自寿宴那晚起,就没回头路可走了。总管府一日一变,已经步步紧逼。” 胡孛儿瞪眼,左右来回看了看:“那军司预备如何?” 穆长洲只说:“这点伤没什么。” 张君奉退后一步,抱拳,脸上焦虑一闪而逝,又低又快道:“那请军司下令吧,心腹武官还在等候,到这一步,无论军司有 何安排,都会跟随照办。” 胡孛儿立马也跟着抱拳:“请军司下令!” 穆长洲周身沉定,眼神却在轻动,一件一件梳理着已有的安排,自凉州的每座城门、每座军营,一个不落…… 直至昌风快步走入,送来一份急报,小声道:“军司,刚刚快马送来的城外消息。”送完又急急退走。 穆长洲拿在手里拆开,看完递去一旁灯火上,引火烧去,扔在脚边,说:“刘乾泰接近凉州了。” 胡孛儿当即怒道:“我这便赶去拦住那无能狗贼!” “不,让他来。”穆长洲冷笑一声,“放他进总管府,他进总管府时,就是我进总管府时。” 张君奉和胡孛儿互相对视,陡然反应过来,齐齐抱拳。 穆长洲轻摆一下手:“随时等我命令。” 二人即刻离去,扭头出门,脚步一连串地自外而过,四下又安静下来。 穆长洲站了站,走出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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