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盏魂灯亮了?
这里没有别人了,难道,就是那个黑熏熏的杀过来的人?
莫小星连忙在神识中对曲飞白道:“师尊,此人是羽王的徒弟!”
曲飞白下意识的说:“羽王哪来的徒弟?”
也许是因为有了羽王的记忆,有些时候,曲飞白的反应完全未经思考。
不过,无需莫小星解释,曲飞白原本的杀招已经变了,他将映雪剑挽了一个剑花,招来一股水流,如灵蛇一般飞去!
“缚!”
那黑熏熏的人来势极猛,他手中的铁棍向前杀来,却硬生生被水流缚了回去,铁棍落地时,惊起一片污浊的泥水,将那人淹没了。
不过,即便被缚住了,那人仍是杀气腾腾的想要冲开。
曲飞白:“此人没有神智。”
莫小星却道:“无妨,先带走!”
说着,她飞出一根藤蔓,将那人卷住,眨眼间就收进了墨祸当中。
同样是“缚”字诀,修为不同的人施展出来,当然也不同,不过,在一刻钟之后,都会自行消失。
那黑熏熏的人被扔进墨祸,仍然在狂躁的挣扎。
巾楚飘在他周围,眼看师兄过如此模样,瞬间痛心不已。
“师兄,再次相见本是天大的好事,你却为何变成了这副模样?”
原来,那人从头到脚都被套上了一副厚重的甲胄,脸上也被一只箱子似的头盔罩住,许是在水中封印多年,甲胄早已发黑,布满锈蚀,看上去就是黑熏熏的模样。
巾楚瞬间招来青玉毛笔,写下一道符,贴在了那人头上,后者立时昏睡,不再挣扎。
而在镜心湖,曲飞白并未露面,已经带着莫小星闪身出现在了岸边!
眼看水中的动静越来越小,最后逐渐完全平静。
圆月早已偏移,投在湖上,仍是一片大好的月色。
万惊澜已以及几个家主却是惊疑不定。
张家主:“怎么没有动静了?湖底封印的傀儡人呢?!”
万惊澜神色无比凝重:“今日下水的人,原本是两个,看来,是有强者来到了南麟涿州!而且……来者不善!诸位,事已至此,启动封印!”
几人手中掐诀,重新启动封印,然而,封印也并无动静……
一片安静之后,万惊澜面色铁青,眼中露出些慌张来,他呆了几秒,脑海中闪过许多思绪,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他’也消失了!是死了?还是被带走了?”
“月城祖上传来下的禁令,不可进入镜心湖,不可轻易打开封印,就在今日,都毁了!”
“我月城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把捣乱的人抓出来!”
而此时,莫小星和曲飞白正在看着这一幕,还没有走。
直到万惊澜和一众家主先行离开,莫小星道:“我去找花慕的琴弦。”
她重新下了水,水中仍然浮动着泥沙,并不容易找,她三次下水,才终于找到了那一圈极地冰蚕丝所做的琴弦。
曲飞白一直在岸上等着,莫小星上岸时,天已微亮。
曲飞白将她从水中拉起,视线在她被水打湿后更加曼妙的身上掠过,微微一滞……
不等莫小星动手,他已施了一个烘干术,将她的湿衣弄干净了。
“多谢师尊。”
曲飞白只是轻咳一声。
他们没等花慕,直接回了花城的住处。
莫小星进入墨祸,当然,也把曲飞白一并带进来了。
青玉毛笔静静的悬在空中,见二人出现,巾楚也现出身形。
“多谢小星姑娘,多谢曲掌门。”巾楚恭敬又感激的说。
莫小星:“不用再谢了,这是我和羽王的交易,是我该做的事。”
她蹲在那人面前看了看,诧异的说:“他这一身甲胄十分奇怪,并无缺口,也没有锁,若要打开,只能劈开,不过,这甲胄像是长在他身上的,若是劈开,他必定也会重伤。”
巾楚痛心不已的说:“小星姑娘有所不知,这不是甲胄,此物名叫‘铁线偶’,是将人放在模子当中,外层浇筑玄铁,然后将人和甲胄一起放入器炉中炼制,将人,活生生炼制成了傀儡!铁线偶一旦练成,神智全无,便只是一个无休无止的杀器了。”
“不知是何人如此歹毒!师兄当年既然从御魔大阵中活着离开了,为何有这等遭遇?若被我找到仇人,定将他碎尸万段!”
巾楚的声音颤抖不已,魂魄也飘忽不定。
莫小星也吃了一惊:“竟有如此残忍的手段!”
亏她还是炼器师,竟然没有听说过这种歹毒的炼器术。
曲飞白却睨了一眼地上黑熏熏的人,又看了看巾楚,嗤笑一声。
“想必万年之前,御魔大阵之后,你们早已被仇敌碎尸万段过了,学了一身的本事,全都还给羽王了,如今想报仇,还得再修人形,万年前的仇敌尚且打不过,时过境迁,拿什么打?”
巾楚:“必定还有办法!”
他心中满是怒气,可是,反驳时,看到曲飞白那张精美的、却略显冷漠的脸,忽然有些羞愧。
这话,就像是从羽王口中说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