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来推林恬儿,被喜鹊给拦住。
“劝你不要乱来,我家夫人可是带着随从的。”
喜鹊的话震慑到二人,六喜娘抱住闺女,戒备地看着林恬儿,“我儿子已经死了,他虽然做的不对,可你们并没有因为他遭受损失,为何还要纠缠我们。”
林恬儿见她还知道自己儿子有错,那就还能谈一谈。
“这位婶子,我来并无恶意,只是替你们不平。小丫头不懂事,她怪我害死了哥哥,您也这样认为吗?”
老妇人别开头,拿袖子擦眼睛,“人都死了,说这些有啥用?你们都是有钱人,可怜的都是我们穷人罢了。”
“话不能这样说,你们就不想报仇吗?如果不是杨志城贪得无厌,想得到不该属于他的东西,你的儿子就不会出事。”
双人咬着唇不说话,但看林恬儿的眼光明显带着愤怒与怨恨。
老妇人却苦叹一声,“他是主,我们是仆,主子要我们做什么,没有反抗的道理。但是姑娘,你们什么都没有损失,却抓着我儿不放,这才害他丢了一条性命,难道我们不该怪你吗?”
林恬儿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能心平气和地与她们谈正
确的价值观。
“这位婶子你错了,不是因为你儿子没偷成功他就没罪,而是他本身做的事情就是犯法的。”
双儿还想争辩,林恬儿没给她这个机会。
“你们也说了,他什么都没偷盗,到了官府不过是打几板子,那他为何要自尽,难道是我逼的吗?”
母女二人不说话了,彼此看对方眼神都变了。
林恬儿继续道,“你们的错误观念,将你们养成了助纣为虐的做法,你们眼中只看到了主仆关系,忘记了什么才是是非对错。你们可知,就因为你们的这种错误观念,就在前几日,杨志城再次害死三十二条人命。”
二人身子明显一抖,老妇人紧紧抱着女儿,指责林恬儿,“这事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找我们做什么?”
林恬儿发现,她们二人听到死了三十二人后,神色便变得不对起来。那种害怕不似正常人听到死人后该有的震惊,更像是恐惧。
“我当然没有怪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想说,杨志城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他自私到可以草菅人命,下一次不知还会做出什么事情。”
老妇人已经不想听了,纸钱都没送完,拉着
女儿就想走。
林恬儿伸手拦住他们,声音轻柔却震慑人心。
“难道你们就任由真正的仇人逍遥法外,不给你们的亲人报仇吗?”
老妇人摇头,少女双儿神情闪烁。
林恬儿发现小丫头的脸色都白了,紧紧咬着贝齿,而她发现,这个女孩子如果好好打扮一下,相貌很是清秀。
疾风说,杨志城身边有两个得力的小厮,一个是死去的六喜,一个叫三顺,二人自小一块长大,对六喜这个妹妹都很疼爱。疾风还查出,着火当日,三顺买了很多酒、肉,还去了药铺买了药。
林恬儿不由得联想更多,于是试探道,“你们可以不为死去的儿子报仇,那活着的人呢?小姑娘长得这样漂亮,失去了哥哥的保护,在那样的禽兽身边做事,真的安全吗?”
原本要逃跑的母女忽然就不走了。
双儿拉着娘亲,趴在她肩头便哭了起来,“娘,我不想嫁给老爷做妾。她说得对,是老爷害死我哥的,我们都被他骗了。”
六喜娘也哭,“可他是老爷,我们能做什么?”
林恬儿见她们心防略有松动,继续游说。
“杨志城害死了你们亲人,又害死那
么多无辜人的性命,他同样还盗走了整个临水百姓的救命粮食。如果我们把他扳倒,不但可以为你们的亲人报仇,你,还能得到自由。”
双儿眼中有了向往,哥就是为了能拿回她的身契,才铤而走险的。
“你要我们怎么做?”
六喜娘拉着女儿,不让她冲动。
“女儿,我们扳不倒他的。”
双儿却是下定了决心,“娘,哥拼了命给我们留下安身的银子,可我们连给他置办一块像样的坟地都不敢。被人呼来喝去的日子女儿过够了,我宁愿粗茶淡饭也不想一辈子受人使唤。”
她看向林恬儿,目光坚定,“你说吧,让我怎么做?”
林恬儿笑,“好姑娘,冲着你的志向,待事情成了,你要是想自己做小生意,我可以帮你。”
她将自己的计划说了。
“杨志城在益州有一个靠山,任职从事。我想要他这些年贿赂这位大人的账本。这只老狐狸东西藏得深,不知道姑娘能否盗出来。”
双儿为难,没有立即回她。
林恬儿又道,“如果很难办,找到他的其他犯罪证据也行。你哥跟了杨老爷多年,又是他最得力的手下,定然握着不
少的证据。”
双儿沉默许久,最后定定地看着林恬儿,“如果杨志城真的完了,你真的会帮我开一家铺子?”
林恬儿决定给她吃一颗定心丸,“你如果知道我是谁的话,就该听说我是靠做吃食起家的,我手上的铺子虽然小,可是都很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