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儿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她拉过宋宁轩。
“怎么发这样大的火气,不想用就叫管家将人带走,你这样气到自己怎么好?”
追上来的杜鹃都傻了,她家夫人和大公子真的越来越像一家人了,瞧瞧这话说的,竟然是怕她们大公子气坏了身子。
“老奴也是伺候了夫人多年的老人,大公子这样出手伤我,就是没给夫人面子。”
“面子?”宋宁轩冷笑出声。
“想要面子就嘴下留点口德,少夫人的名头也是你们能编排的,刚那一掌留着你的命都是我手下留情,都给我滚。”
杜嬷嬷都被打吐血了,谁还敢留下,二十几人一溜烟地跑走了,林恬儿拉起宋宁轩的手。
“何必和他们置气,嘴长在她们身上,说什么我们又管不到。”
“哼,那个女人还真是恶心,已经撕破脸皮,她还能装作无事人一般,一而再地来挑衅。谁给她的脸?”
林恬儿并不觉得是那个女人好心,反而觉得她是在处心积虑设计他们。
“撕破脸了也好,起码她想安插人手这事我们可以直接拒绝。”
宋宁轩拉起她的手往回走,“府上的那些个繁文缛节你不用去管,成婚后,我便和父亲商量,尽量搬出去住。”
他清楚,林恬儿如果不遵循礼法给主母见礼请安,日子
就算能过得平顺一些,背后怕是会有更多难听的流言蜚语等着编排恬儿。
他脸色渐渐沉下来,便不再说话。
林恬儿满不在乎道,“如果是别人,可能还会在意别人的看法,我可对那些个无关紧要人说的话,却是一点感觉也没有。等修竹轩修葺好,我们在旁开个侧门,能让我方便出入国公府,我便心满意足。”
宋宁轩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你总是能宽我的心,放心,回到京都会像在益州一样,我不会束缚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
林恬儿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两人像没事人一样在怡翠园里自行用了早膳。
娴雅夫人如林恬儿所料那般,只一晚,吐血之后该有的弱不禁风症状便没了,脸色虽然还有些不好,身子却是无碍了。
她披着衣衫歪坐在床头,盯着杜嬷嬷和宋志。
“这么说,他们竟然连我安排的下人都给推了,甚至还出手重伤了我的人?”
宋志一脸为难,“夫人,如此一来,怕是难办了,咱们的人手一个都放不进去,将来那院的事咱们怕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了。”
贵嬷嬷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杨玉簪凌厉的眼神立即射向杜嬷嬷。
“狗东西,一个个的废物,一点点小事也做不好。将这个没用的老刁奴赶到庄子上,没我的命
令永远不许回国公府。”
杜嬷嬷被打吐血,此刻最该静养,立即赶到庄上,哪还有她活命的机会。
“夫人,夫人放过老奴吧,老奴也是一心为了夫人,才说的那些话啊。”
宋志向外面的人挥手,杜嬷嬷被拖了下去。
安插下人一事过去后,娴雅夫人像转了性一样再没来找她们的麻烦,包括府里借住的那两位嫡小姐也没有再出现在林恬儿几人面前。
修竹院本就偏安一隅,院落被修缮一番后,再次恢复了从前的样子。
礼叔命人在园中种满了竹林,考虑到现在有女子了,又在廊下园中种了一些花草供赏玩。
一应用俱都换新后,宅院里再没得可忙,林恬儿便不安于后宅,她准备将生意做到京都。
宋宁轩母亲生前嫁妆都留给了未来儿媳,林恬儿一来,便直接收了五个不大不小的庄子。
这些时日,她忙着见庄上的管事,教他们如何种植新物种,准备将益州的蔬菜在庄上种植起来。
庄子上的事务忙好,她又开始查账。
国公夫人的田产委实丰厚,只京都的铺子大小就有十四间,四年间的账本就累积了一箱子,这些账本全部看下来,看得林恬儿一阵头疼。
宋宁轩从府衙办差回来,就见她在揉着额头,原本有好消息要告诉她,不由得忍了下来。
“很累吗?”
林恬儿叹了一口气,“帐记得好乱,看得人眼睛都酸了。”
宋宁轩将她手中的账册抽出来,替她揉着太阳穴。
杜鹃见状与萱草之间互相递了一个眼色,二人出去悄悄将门带上。
“三四年的帐,十几家铺子,一口气看下来肯定头疼,不如我在堂里请两个人过来帮你看?”
林恬儿拉下他的手,让宋宁轩坐在自己面前,“帐册的细节其实没什么可看的,只是这些人铺子常年无人过问,十有九间的生意是亏空的,还有一间成衣铺子不错,也是勉勉强强在维持。”
宋宁轩蹙眉,他母亲留下的铺子都是地段最好的位置,就算不赚钱,也不至于亏空啊!
他翻了翻剩下的账本,竟都是赤字。
“岂有此理,这些都是跟着母亲陪嫁的老人,母亲去了,他们就是这样做生意的?”
林恬儿觉得这些都正常,主子不在了,赚多赚少是否交公,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宁轩,我想将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