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想到那个可爱的娃娃,长得是那般粉雕玉琢,一看就聪明无比,想到要是那么小小的一个人掉进水里,等到宋宁轩赶到时,怕是就没得救了吧。
宋渊甚至不敢想,他的乖孙要是真的被人推入水他会如何,那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娴雅,正好你也在,这就叫人去她那院收拾收拾东西,让她搬去别院住吧,这国公府绝对不留心思歹毒之人。”
杨熙蔓经过林恬儿落水,被彻底惯上心机深沉、恶毒的名声,如此一来,她想将侄女许给宋宁轩,国公爷怕是万万不会答应。
别说国公爷不会同意,忽然落了这种名声,京都的权贵怕是都找不到了,难不成只能下嫁?
太后要是知道,她最爱的小辈在国公府受到如此待遇,怕是第一个要拿她问责了。
娴雅夫人思到此,脸色更加难看了,可她真不知找谁出气,便将心中全部的恨转嫁到林恬儿身上。
都是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故意落水,又怎么会逼得她和侄女到如此绝地。
她压下心中的恨意,忍气吞声地求着,“国公爷,您这样叫蔓儿搬出去,她一个女孩子的脸面往哪里放。”
宋渊这时根本不想听她说话,果断道,“家和万事兴,还是按宁轩的意思将
人送走吧,这个家再也经受不起波折了。”
他说这话时,神色黯然,想到了四年前府上的那场“天灾人祸”,一股抽痛袭上心口。
他心中一狠,脸色也冷了下来,看到娴雅的眼神第一次流露出怀疑与戾色。
“管家人呢,叫他给我滚过来,现在就去做这件事。”
众人见国公爷是真的恼了,当着这么多勋贵的面赶人,还是毫不留情面的那种,这也是不给纪家人面子了。
为此,众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想法。
怡翠院内。
念芯忙命着小丫鬟将热水备好,又将林恬儿给的药包拿去煎了,一会要放进热水里,这样才能将春日浸入肌理的寒气彻底清除掉。
这个时节,月季花还未吐苞,正是紫藤繁茂时期,念芯在成串的紫藤花蕾上掐下花包丢进浴桶里,在水面上呈现出一层浪漫的紫色。
这是她在宫中养成的习惯,伺候小主沐浴,浴桶里必然是要做点缀之物的。
林恬儿轻解罗衫,看着浴桶里的紫藤好看,不由得伸手去触摸。
忽然,她听到了紫藤向她传话的声音。
“他踩痛我了。”
“我才生长出来漂亮花蕾被他踩碎了。”
林恬儿仰头向房顶上望,房上有人!
这里是葡萄的院落,伺候的
下人都是新买进府的下人,难不成那房的人混进其中,有人在监视葡萄,要对他不利?
不对,还有一种可能。
她被宁轩抱回来时,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个梁上君子守在净房上面,是要偷窥她?
想到这种可能,林恬儿不觉得寒毛直立。
偷窥是小人行为,如果不是偷窥,而是想在她沐浴的时候闯进来,那就是非礼。
这里可不是现代,女子受到非礼有法律保护。
在这个女子地位低下,贞洁大于一切的当下,非礼就是在要她的命,虽然她不会去寻死,可是再想当宁轩的正妻,怕是不能了。
只是一瞬间,林恬儿已经想到了许多,并为此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梁上那个是奔着她来的……她没敢再多想,抓住要出去的粗使丫鬟小桃,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念芯神色一惊,“夫人?”
林恬儿对二人晃了晃头,压低了声音吩咐小桃道,“叫疾风想办法瞒过上面那人进来。”
院里伺候的下人,都是林恬儿精挑细选的,小桃虽然年纪小,人却是很激灵。
林恬儿手指对着房顶,她小嘴巴张得大。大的却没有叫出声,而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小桃想了想,大声道,“夫人,这水不够热,奴婢再去
提一桶。”
小桃出去后,念芯眼里闪着惊慌,不住地看着房顶,“夫人,房上是有人吗?”
林恬儿看了一眼房顶,怡翠园的屋面都做着精细的吊顶,画着彩绘,都不至于被人揭开屋瓦就看透的囧困。
她道,“别怕,热水没加完前,他不会下来。”
林恬儿这时哪还有心沐浴,她换了一身干爽常服,静等疾风过来。
林恬儿手里一直握着那串紫藤,时刻关注着外面的动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二人都等的心焦时,一个体态魁梧,面相苦瓜的婆子提着一桶水进来了。
“夫人,热水来了。”
林恬儿看到疾风扮成婆子的打扮,差一点笑喷出来。
疾风不自然地抓了抓头上的马尾假发。
“夫人,怎么回事?”
林恬儿佩服疾风的机警,她一句话他就能做到易容成婆子,不愧是宁轩调教出来的人。
“房上有人!”
疾风神色当即一凛,他没想到,依自己的武功,都没有发现房上有人。
“我去灭了他!”
林恬儿忙拉住他,手中多出一个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