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儿这话是故意在打消林世安的疑虑,她如今是国公府的少夫人,再没必要向侯府攀亲。
如果他心中有所疑虑,就自己查,她林恬儿不会上杆子相认。
林世安已经不能用平常心去对待林恬儿了,因为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有怀疑找错过女儿。
林妙可这个嫡女虽然出色,可相貌上与他和夫人无一处相像,如今忽然出现一位与夫人年轻时相貌相近的少女,叫他怎么不多心。
但他毕竟为官多年,又是国子监祭酒,早已练就得喜怒不形于色,他只道。
“是啊,林府旁支众多,我也是见少夫人姓林,才想着多问一句。”
他拿出自己的名佩,“父亲曾说他将名佩赠与了恩人,那毕竟是林家祖传之物,需要收回,小友没有遗失吧?”
林恬儿将脖子上挂的玉佩拿了下来,“侯爷的名佩不敢随身相戴,不过我心中一直有个疑虑,就是我的玉佩和侯爷的极为相像,这真的是侯府的祖传之物吗?”
林恬儿的动机很明显,她就是要以侯府嫡女的身份回去,用最直接最快速的方法报复林妙可。
林世安看了那块玉佩,再也无法掩饰自己的激动,他一把拉住林恬儿的手,又觉得有些失态,
轻咳了一声。
“少夫人这块玉牌先借老夫一用,明日一早再相还。”
林恬儿假装什么都懂,点头随宋宁轩回去。
“宁轩,你说他们会认下我吗?”
宋宁轩沉吟,“我见林大夫人对林妙可很是疼爱,这位世子爷却正相反。”
“你为何这般笃定?”
宋宁轩呵笑,男人都有一种通病,对长得不像自己的孩子有猜忌,不然也不能看到林恬儿时不错眼地打量她。
“如果他坚信林妙可是亲生女儿,也不会在见到恬儿时便起疑了。等着吧,好戏要上演了。”
敢设计他宋宁轩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不是他不报仇,只是早晚之事。
林妙可想嫁他,下辈子也别想。
一切都按宋宁轩的计划进行着,林府的人看到恬儿这张脸,果然不再淡定。
林世安找到夫人时,林妙可也在一旁,正腻歪在夫人怀里哭诉自己命苦,他的夫人还像小时候一样那般搂着、哄着。
倚氏轻轻拂着林妙可的后心,安抚着,“天下的好男儿很多,和国公府解了就解了,我的女儿这么出色,定能嫁得更好的。”
林妙可不依,“四年前世子出事,宋宁宇继承爵位,我的夫君就换了人选,四年后为什么不能
。”
倚氏愣了片刻,眉宇锁紧,“今日不同往日,如今大公子已经有了正妻,而你是侯府嫡女怎么可以给人做妾,所以这门亲事势必要解的。”
林妙可坐起身,脸上还有泪水,神色已经出现狰狞,“我是侯府嫡女,就算宁轩哥哥有了正妻,按出身也该是我做正妻,母亲,趁着大婚还没举行,您向父亲说说,让祖父去和国公爷谈,我不要解除婚姻。”
林世安站在屏风后听着他们母女对话,直到今日他才发现,自己养了多年的女儿,他竟然看不懂。
原以为她不解除婚约是因为重情,现在却想另嫁他人。
“夫人,我有要事与你商谈。”林世安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了一眼林妙可。
林妙可与这个爹爹向来不亲,从赵嬷嬷告诉她真相那日起,她就怕这个爹爹的注视。
“那女儿不打搅父母相谈,女儿先出去了。”她出去前还撒娇地晃了晃倚氏的手。
“母亲要帮我。”
林妙可很会撒娇,是倚氏的小棉袄,平日里也愿意宠她。
“母亲尽力。”
房中只剩下二人,林世安沉默许久。
倚氏渐渐生出不安,“相公,你不是有话要与我说吗?”
林世安将玉佩拿了出来,“你看
看这个。”
倚氏看到象征侯府嫡出身份的玉牌时,并未惊讶,发现那是一张空白玉牌时,忍不住问。
“相公,这是谁的?”
林世安凝视着比原本年纪要苍老许多的发妻,声音里带着凝重。
“林府这些年,嫡出后代不过五人,每人在上族谱后,都会刻有一块属于他们身份的玉牌,而这一张没来得及刻名字的玉牌,夫人可还记得是谁的?”
倚氏手指忍不住颤抖,她怎么会不记得,侯府出事那年她才生产。怕无辜的孩子受到牵连,找到最忠实的下人带着长女离开京都,走时塞在她襁褓里的玉牌就是空白没有名讳的。
“相公在哪寻到的?”
林世安无法理解夫人的迷糊,“你就没发现今日国公府的那位少夫人长得像谁吗?”
倚绮罗神色当中出现疑惑,“你问我,我倒是发现她长得和小妹年轻时十分的相像。”
林世安叹息,夫人当年生产完没有好好修养便遭遇林家变故,那些年夫人的身体受到极重的损伤,后来基本不能操心任何事情,多思多想便会头痛。
他心疼地握住倚氏的手,终是林家对不起她。
“夫人,这么多年,你就没有怀疑妙可的身份?她被接回来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