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不远处的女子,衣袂飘飘、风姿绰约,好似那花中仙子一般,灼灼其华,明媚动人,令人移不开眼。
不时,还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而她刚刚吟的那句诗,自也被昭文帝听了个正着: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
这是此女即兴所作之诗?
嗯,倒是应景!
没想到,还是个才女。
昭文帝李元珩咀嚼了一番诗句,视线定格在不远处女子,那张清媚无双的小脸上,不由得勾唇一笑,眸中有惊艳、也有兴味:
“明媚谁人不看来?”
是啊!
这般的明媚,是个人,都不会不看来,亦或者是看不见的,不是么?
一直躬身侍立在一侧的方进忠,听得昭文帝的问询,则是面露犹豫:
“这……老奴也不知此女究竟是何人。”
在昭文帝一个眼刀扫过来之际,方进忠立时又道:
“不过,看其穿着,应该是位小主。”
“哦?”
闻言,昭文帝挑眉。
视线在前方女子身上那一席粉色宫装上扫过。
这一身,分明就是后宫嫔妃的打扮。
又瞥了眼,女子那张陌生而又姝丽的小脸。
所以,她是新晋入宫的某个小妃嫔?
须臾间,李元珩便揣度出了宁雨菡的身份。
而就在这时,原本还如同一只快乐的鸟儿一般,在桃花林间穿梭的宁雨菡,却是倏然停下了脚步。
原本时不时发出的银铃般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唉,好累。初夏,我们去那边歇歇吧。”
宁雨菡抬手拭了拭额前的薄汗,一指不远处的一处凉亭道。
初夏见状,赶忙应是。
主仆二人,这便一前一后,朝着那凉亭而去。
不远处的李元珩见状,不由一怔,旋即,便不由得摇头失笑:
才这么一会儿就累了?
他的这个小嫔妃,体力不行啊。
而且,貌似还有点懒。
这才多大一会儿啊。
就想着要去躲懒了。
啧。
就在李元珩暗自失笑之际,宁雨菡已经来到凉亭。
她径直往凉亭中的石凳上一坐,托腮望向桃花林,意犹未尽的继续赏花。
初夏见状,不由莞尔,想了想,又禁不住开始絮絮叨叨:
“主子,您听说了么?前日,林采女在御花园跳舞,得了陛下的青睐;昨日,宋更衣在畅音台高歌,也得了陛下的欢颜呢。主子,您就没有什么想法?”
闻言,宁雨菡依旧托着香腮,视线萦绕在桃花园的美景之中,没事人般耸了耸肩:
“没有。我没有想法。”
初夏这话,真是奇怪!
她要有什么想法么?
见自家主子这般模样,初夏一脸无奈:
“主子,您就不能上进些?您瞧瞧,这后宫,无论是之前的老人,还是同您一道新晋入宫的新人,哪个不是费尽心机的跑到陛下面前,巴巴的展现自己。又是唱曲、又是跳舞……各种展示才艺,以期获得陛下的青眼啊?”
她家主子倒好。
天天窝在玲珑阁内,等闲不出门。
出门也不想着争宠。
而是自顾自跑到这偏僻的桃园来耍。
看着这样没心没肺,对争宠一点都不上心的主子,初夏愁啊!
谁知,闻得初夏的话,宁雨菡却是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
“初夏,瞧你说的!我又不是歌女舞女。我是陛下的嫔妃。干点什么不好?干嘛要跑去跳舞唱曲?这也不成体统啊!如此,也就罢了,还穿得那么清凉,不冷么?”
林采女和宋更衣跳舞、唱曲的时候,衣着轻薄,这是满宫皆知之事。
她们为何如此,懂的人都懂。
对此,宁雨菡却是明显很不赞同。直接发出灵魂拷问。
这会儿,虽然是春天,还是挺冷的啊。
尤其是晚上。
气温可不高。
穿那么清凉,跑去外头唱曲跳舞,她们就不冷么?
啧。
闻言,一旁的初夏不由一噎,一脸的无奈又无语。
而一直隐在暗处的昭文帝李元珩,终于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噗——,哈哈。”
乍一闻得这突兀的笑声,原本还一脸无语的初夏立时警惕起来,循声转目望向笑声传来的方向,高声道:
“何人在此?”
宁雨菡也是瞪圆了一双美眸,望向笑声传来的方向。
那眼神,分明在说——
什么人在那儿?
居然笑话她!
见此情状,李元珩更乐了,他也不再隐于暗处欣赏“美景”,而是径直迈步向着凉亭踱去。
方进忠见状,自也是赶紧跟上。
宁雨菡主仆二人便见,一身材颀长,一席明黄色龙袍的英俊男子,忽的自不远处的林中而出,款步向着她们所在的凉亭而来。
乍一见此情状,宁雨菡与初夏皆是一惊。
宁雨菡倏的一下,自石凳上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