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姑娘、杜公公,您二位,这边请!”
管家一边一个劲儿点头哈腰,一边向着身后的一男一女,躬身比了个“请”的手势,笑道。
这一男一女,便是宫中来人。
两个人都很是年轻。
男的一身有品阶的内侍打扮,一看便知是位宫中颇得脸的小公公;而女的则是一身绫罗宫装,头上的首饰虽不多,却也是样样金贵讲究,一看便知是主子跟前得力的大宫女。
而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碧桃与小喜子。
碧桃本姓姚,而小喜子则是姓杜。
是以,管家才一路以“姚姑娘”、“杜公公”相称。
而碧桃与小喜子,便是奉命过来教授宁家众人规矩礼数之人。
管家一路将碧桃和小喜子,领到宁东山与谢氏跟前,一指在椅子上安坐的宁东山与谢氏,道:
“姚姑娘、杜公公,这便是我们老爷、夫人。”
说着,管家又一指碧桃和小喜子,笑着给宁东山、谢氏介绍道:
“老爷、夫人,这两位是宫里头来的姚姑娘和杜公公。他们两位,是奉了咱们家三姑娘——宫中的简淑妃娘娘之命前来的呐!”
提起这位三姑娘,现如今的简淑妃娘娘,管家便是禁不住眉开眼笑,一脸的与有荣焉。
谁能想到,宁家这样的门户,竟是祖坟冒青烟,飞出来了这么一只金凤凰呢。
之前在家中,无甚存在感的小透明鹌鹑三姑娘,竟是一入宫门,便是一飞冲天,如今,竟成了有子有宠的皇帝宠妃。
不止宁家众人为此得意嘚瑟不已,就连包括管家在内的一干下人,也是难掩欢喜与得意呐。
这可是宁家上下的头等荣耀与喜事。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说的便是这般了!
哈哈。
君不见,这宫中都来人,到了他们宁家了么?
这若是换做是以往,可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儿呐!
“哦?你们是三丫头派来的?三丫头怎么说?她可是派你们过来接我们进宫的?”
闻得管家的话,谢氏一派气定神闲的坐在椅子上,斜眼瞥了碧桃和小喜子一眼,一派倨傲的道。
在她看来,来人不过是两个奴才——
三丫头宁雨菡手底下的奴才。
在谢氏印象之中,宁雨菡一向都是任凭她搓圆捏扁的。
那三丫头,谢氏尚且没放在眼里,又怎会把她手底下的奴才,给看在眼里呢?
是以,在面对碧桃和小喜子时,才会是这般态度。
端的是轻慢又倨傲至极。
见她如此,碧桃与小喜子便是齐齐一皱眉。
碧桃更是直接小脸一板,冷斥道:
“大胆!什么三丫头,不三丫头的!没规矩!要称简淑妃娘娘!”
闻言,小喜子也是板着脸点头:
“没错!还请夫人慎言!如今,我们娘娘贵为正一品淑妃,由不得人轻慢。夫人这般妄言,是藐视天家,不敬皇家么?”
闻言,谢氏面色登时大变:
“我……我没有!你们这两个狗奴才,莫要血口喷人!”
说着,谢氏又怒瞪向碧桃和小喜子二人,兀自冷哼道:
“你们两个狗奴才!竟敢对本夫人这般说话!知不知道本夫人是谁?啊?”
她可是眼前这两个狗奴才的主子的嫡母啊!
简淑妃又如何?
再是厉害,还敢不敬她这个嫡母不成?
他们主子都不敢把她怎样,这两个狗奴才,竟然狐假虎威,敢训斥她?
放肆!
碧桃和小喜子闻言,面上却是全然没有丝毫惧意。
碧桃更是直接回以谢氏一计冷哼:
“奴婢不才,乃永安宫一等宫女,内廷从六品女官。敢问夫人是几品命妇?”
待到碧桃一番话落,小喜子也笑道:
“咱家乃永安宫首领太监,为从六品内监。夫人,您呢?”
说着,小喜子又转目望向安坐在一旁的宁东山:
“若是咱家没记错,宁老爷已被免去官职,如今已是白身。按大胤律,无品白身及其家眷,在面见有品阶的内监、女官时,是需得行礼的。宁老爷、宁夫人,您们说,是吧?”
闻言,原本还摆出一副太爷款儿安坐着等碧桃、小喜子向他行礼的宁东山,登时面色一白,腾的一下,自椅子上站起,冲着碧桃和小喜子一揖:
“杜公公、姚姑娘,是在下和拙荆失礼了!”
说着,宁东山又瞪了一眼还坐在椅子上的谢氏,斥道:
“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起来给杜公公和姚姑娘行礼?”
被宁东山这么一声斥,呆怔中的谢氏也陡然回神,再无之前的倨傲之色,白着脸起身,不情不愿的向着碧桃和小喜子行礼。
心中则暗道一声:
晦气!
她原以为,对方是三丫头身边的奴才。
谁曾想,这三丫头如今真是今非昔比,出息了!
就连她身边的奴才,也都是有品阶的女官、内监。
从六品?
好家伙!
他们老爷之前也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