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位公子,你说……你要投奔咱们郑老大?”
不仅是倪长庚,怔愣当场。
那在岸上把守的海盗,也是明显怔了怔,倏然瞪大双眼,望向李元珩。
视线在李元珩、宁雨菡一行人身上,来回打量着。
似在揣度他们,究竟是何来历,有何本事,竟是如此大胆直白——
居然张口就说,要投奔他们头儿。
这……
可真是忒大胆!
不过……
“倪兄弟,不是哥哥不给你面子,只是……
带着家人过来投奔咱们队伍,咱们这里,也没有这个先例啊。
兄弟我职责所在,实在不敢私自接纳,放你们进岛。”
在岸上负责把守的海盗,一脸为难的道。
话到这里,他的话头一顿,皱着眉,思索了一番,这才又道:
“这样,倪兄弟,你先带着家人,在船上待一会儿,我去给上头请示一下。
看看上头怎么说。”
所谓的“上头”,便是当家、管事之类的。
他不过就是个小喽啰,这样的大事,他可是做不了主的。
自然是得要去请示上头,让上头的人做主的。
对此,倪长庚也并没有异议。
闻言,他想也没想,便点了点头:
“嗯,好的!”
说着,他又再次冲这海盗,一抱拳:
“如此,便有劳兄台了!”
在他看来,这负责守卫的海盗,没有直接驱赶,勒令他母亲、儿子离开,就已经很不错了。
他做不得主,要去请示上头,同样身为底层的倪长庚,自也可以理解。
至少,还有一个请示上头的机会不是?
说不得,上头的人,就同意了呢?
倪长庚有些期待、有些乐天派的想。
他为人单纯,看事情,也同样单纯、甚至,可以说是简单得很。
其实,这也并没有什么不好。
如此这般,倒也少了不少烦恼不是?
见他点头同意,这海盗,便是冲着立在不远处的另一名,同样负责守卫的海盗,挥了挥手。
示意他继续在这边负责守卫,而他自己,则是打算去找上头的人,汇报一下情况。
另一名海盗,乃是一名年轻的壮硕青年。
见状,他点了点头,道了句:
“老严,你只管去吧。”
言下之意,就是这儿有他守着呢。
只管放心!
见状,这被年轻的海盗,称呼为老严的海盗——
也就是,最先发现倪长庚他们所乘的渔船,并拦住他们喝问的海盗,便是作势转身欲走。
谁曾想,就在这时,负手而立于渔船上的李元珩,却是再次施施然开口:
“这位严兄,劳烦你也替我,跟你上头的人说一声,就说,木某要投靠你们郑老大。”
李元珩的话语,依旧清清淡淡,神情却十分认真,并不似在开玩笑。
闻言,那老严的脚下步子一滞,下意识转目望向李元珩,不由得皱眉:
“你,这……”
可见,对于李元珩的要求,他是真的有些为难。
这起子话,他哪里敢乱提啊?
李元珩见状,则是一笑,依旧一副风轻云淡、老神在在模样:
“若严兄你上头问起,吾乃何人,你大可告诉他,我乃前来闽海做生意的行商。
我想要和你们郑老大,谈一笔大买卖。
还烦扰各位引荐一番!”
李元珩微笑着道。
言罢,他冲侍立在一侧的小许子挥了挥手。
小许子当即会意,自袖兜之中,犹如变戏法一般,掏出一锭金子,往岸上一抛。
下一刻,这锭金子,就犹如长了眼睛一般,精准的被掷到了老严的脚边。
金元宝?
这是金元宝?!
看着这锭黄灿灿,在夜色之中,都显得分外迷人眼的金子,老严不由一怔,手上动作,却是比脑袋还要转得快。
脑中还来不及反应,身体就十分诚实的下意识弯下了腰,一把捡起了被掷到他脚边的那锭金子。
放在手里头细细端详了一番,他又忍不住,照着这金子,上口咬了一口。
下一刻,老严便是倏然瞪大了双眼,一副又惊又喜的模样:
“真的是金子!
这真是金元宝!”
岛上的海盗,大多都是穷苦出身。
都是被逼的没有法子,走投无路,才投了海盗。
老严也是这般。
在上岛做海盗之前,老严和倪长庚一样,也是个渔民。
整日里,辛苦打渔,拼命劳作,一家人却是糊口都难。
哪里见过什么金子啊?
何况,还是足足一锭金子!
这是金元宝啊!
娘哟。
有生之年,他手里头,居然也能握着金元宝了!
老严感觉,他今晚做梦都能笑醒,好吗?
就在老严既惊又喜之际,负手而立于渔船之上的李元珩,再次施施然开口:
“这锭金子,便是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