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汐想起,她提及过阿泰是魔教少主邢渊的事情,徐老太显露出明显的惊愕,似乎对此一无所知。
那么,这就引发了一个疑问:她手下的言掌柜又是如何知晓魔教的内情呢?
她问过言掌柜,他说不是魔教中人,只是替魔教办事,他之前是徐老太的面首?
连徐老太都不知道的魔教他却知晓,难道他在说谎?
这个念头让沈若汐心中一惊,难道这其中还隐藏着更为复杂的阴谋?不行,她必须亲自去京兆府查探一番。
眼见沈若汐起身准备洗漱梳妆,她的三个丫鬟顿时急得团团转。
“小姐,您不能出去,您现在需要好好休养。”丫鬟们纷纷劝道。
沈若汐却坚持道:“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有件重要的事情我必须亲自去办。”
“小姐,您让奴婢们去办吧,如果奴婢们办不了,那就请表少爷去。您现在真的需要休息。”丫鬟们继续劝说。
沈若汐微微一笑,安抚道:“放心,我只是去询问几句话而已。我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件事只能由我去做。若是有何差池,后果不堪设想。”
春桃咬了咬牙,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们不得不伺候沈若汐洗漱。
沈若汐踏出她的韶华院,随即上了马车,一路前往京兆府。
京兆尹穆勒得知沈若汐来访,心中微微一惊,随即想起酒坊之事与她息息相关,便命人请她进府。
二人相见,礼节过后,沈若汐开门见山道:“穆大人,关于酒坊一案的嫌犯,如今关押在何处?”
穆勒答道:“此案已审结,刑天已伏法,邢渊在逃,我们正全力缉捕。
言掌柜作为主犯已被押入大牢,待三天后定罪,几个伙计因被逼无奈成为从犯,已各领三十大板释放。”
沈若汐闻言,心中猛地一跳,急道:“我想见见言掌柜。”
穆勒面露难色:“他因自残而失声,但所有罪责已供认不讳。”
沈若汐心中一紧,忙道:“请速速带我前去。”
穆勒见她神色凝重,不敢怠慢,立即领她前往。
京兆府的大牢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四壁斑驳,青苔遍布,牢门沉重冰冷,铁锈斑斑。
踏入其中,森严与恐怖之感扑面而来。
牢房内光线晦暗,几缕微弱的阳光从狭窄的窗户透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阵凉风吹过,带动着铁链发出轻微的响声,更添几分阴森可怖。
穆勒偷眼观察沈若汐,见她面色如常,心中不禁暗暗佩服。
寻常人进入这阴森恐怖的大牢,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而她却能如此镇定自若,不愧是武将之后。
“见过大人。”京兆府的狱卒立刻行礼,恭敬地道。
穆勒微微颔首,命令道:“带我们去见言文义。”
狱卒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应声遵命,引领着他俩走向关押言掌柜的牢房。
因为言掌柜是重犯,所以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内,显得尤为冷寂。
沈若汐来到牢房前,透过铁栅栏门,她看见一道身影蜷缩在角落里。
“打开牢房门。”沈若汐吩咐道。
狱卒转头看了看穆勒,得到他的默许后,便取出钥匙,轻轻一转,“嘎吱”一声,牢房门缓缓开启。
沈若汐和穆勒一同走进牢房。
只见“言掌柜”躺在地上,哪怕周围动静再大,他也一动不动,仿佛失去了生机。
沈若汐蹲下身,轻轻将“言掌柜”翻过身来。凌乱的头发下,露出言掌柜那张熟悉的容颜,但此刻却异常狼狈。
她细心地搭上他的脉搏,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接着,沈若汐掰开他的嘴,发现他的喉咙已经溃烂不堪,显然是被人用滚烫的热水所伤!
这时,“言掌柜”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与迷茫,挣扎着想要起身。
“别动。”沈若汐沉声喝止他,“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
那人眼眸赤红,似乎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愤怒。
但他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沈若汐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你不是言掌柜,对不对?”
那人急忙连连点头,一副肯定无疑的模样。
穆勒见状,惊愕之情溢于言表,简直呆若木鸡。
他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此人竟然不是言掌柜,那真正的言掌柜又身在何处呢?
“是言掌柜烫伤了你的喉咙?”沈若汐继续问道
那人毫不犹豫地再次点头。
“真正的言掌柜是不是易容成你的模样逃之夭夭了?”沈若汐继续追问。
那人依旧点头不止。
穆勒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充满了疑惑,终于忍不住道:“沈侯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此人并非真正的言掌柜,我们捉到的言掌柜也可能只是个冒名顶替的替身,实际上他极有可能是魔教的余孽藏匿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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