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嗒。’
疾驰的战马,打破了官道夜的宁静!
换马不换人的魏忠贤,已率部赶了近十个时辰的路。
可即便是这样,双眸通红的他,仍旧冒雨前行。
作为一名阉人,他把家族的繁荣,看的比自己生命更重要。
可现在呢?
竟被人屠戮了满门。
更让他感到惊恐的是,当地镇抚司在事发之后,第一时间越过了衙门直接介入了此案。
就离开时,获得的消息。
他们已经彻底封锁了案发现场,也就是魏家庄!
别人不知道,这些年他们魏家替太后一门,暗中掏空国家资源、欺行霸市赚取了多少银子,可他魏忠贤一清二楚啊!
隐约之中,他已经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可放眼整个镇抚司……
有实力,能以一己之力,斩杀魏家所有供奉之辈,也就那寥寥数十人。
而这些人,要么未出京,要么常驻各地。
到底是谁?
之所以这般马不停蹄的往太平赶,一来查清凶手是谁,二来必须阻止锦衣卫的介入。
‘驾!’
想到这,魏忠贤满目阴沉的再次鞭策着座下的马匹。
现在的他,恨不得飞回太平。
‘噌!’
可就在一处拐弯地,一具漆黑的棺椁,夹杂着暗劲的,直接朝着他们袭来。
“有埋伏!”
“弃马。”
‘唰。’
敏锐的捕捉到这一切的魏忠贤,在无法勒停战马的情况下,直接人马分离的腾空后撤。
不仅仅是他,随行的众厂卫,纷纷效仿!
‘砰!’
“咴……”
惯性的作用下,无法急停的战马,与突然飞来的棺椁,重重撞在了一起。
下一秒,之前魏忠贤的坐骑,当即炸裂。
不仅如此,黑棺并未因此而停下冲击。
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着数匹无主之马。
无法躲闪的马匹,四分五裂。
残肢断臂,更是重重的朝着四周砸去。
猩红的鲜血,把官道染成了红色。
可又随着雨水,汇聚在洼地内!
这狰狞、血腥的一幕,亦使得挡在众厂卫之前的魏忠贤,都为之一振。
“谁?”
“胆敢阻力本厂公?”
“滚出来。”
‘砰!’
话落音,迎上那丝毫没有停歇之意的黑棺,魏忠贤当即就猛跩了一脚。
‘轰!’
两股气劲的隔空对垒,亦使得不堪重负的棺椁,当即炸开!
刹那间……
装在这里面的十多颗人头,也随之散落在地。
在看到这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时,上一秒还杀气腾腾的魏忠贤,这一秒瞬间情绪崩溃。
“老爷子……”
“二弟,三弟!”
‘哇!’
“痛煞我也!”
跪在地上的魏忠贤,捧着这些至亲的头颅后,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随行的东厂八虎所剩之二的丘聚及张永,则持刀护在自家厂公身前。
面目狰狞的嘶吼道:“谁?你特么的滚出来。”
“吾等要把你碎尸万段。”
‘啪嗒。’
并不算刺耳的脚步声,随之响彻在众厂卫面前。
拐角处,一道高大的黑影,头戴斗笠的浮现在了他们面前。
“魏厂公,急急匆匆的回家奔丧……”
“我怕你等不及,把头颅都带来,让你们全家团聚。”
“也让你……见他们最后一面。”
“你就说我,仁不仁义吧?”
“高低是不是得给我嗑一个?”
‘唰。’
听到这话之后,暴脾气的丘聚,直接持刀冲了过去。
“咱家,先宰了你个狗东西。”
“去死。”
一步跃数米的丘聚,双手持刀当即劈向了黑影。
‘嗖。’
众厂卫的视野中,黑影似是消失数息一般,与自家掌事丘聚人影交错。
当他再出现时,闲庭信步的继续踩着水地,一步步的朝着他们走来。
不同的是,悬在腰间的佩刀,拔出了三分之一。
‘噌。’
刀归鞘的一刹那,残留在刀刃上的鲜血,溢在了严丝合缝的刀鞘边缘。
而在他身后,还保持着劈砍姿势的丘聚,瞪大双眸,不敢置信的低下头。
‘啪嗒。’
佩刀落地的一刹那,他更是下意识去捂自己的脖颈。
可未等他动作做完,脖颈处那细微的刀口,瞬间炸裂。
‘噗通。’
先是双膝跪地,紧接着不堪重负的趴在了水洼处。
身体不断痉挛的他,生命的最后一刻,眼睁睁的看着,目光所及的雨水,被自己的鲜血染红。
“丘聚(丘掌事)……”
这风驰电掣间所发生的一切,让魏忠贤及众厂卫悲恸之际,又对眼前这道黑影的实力,有了更直观的认识。
刚参悟天象之力的丘聚,被他佩刀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