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生?”
萧破军接到电话,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这个大少自从李家的事件之后,已经消失很久了。
楚家也换了楚文和来负责庆州的事务,一度弄的他焦头烂额。
就连到手的媳妇儿都没有了。
而根据楚家公布的消息,楚狂生应该是死了才对。
这时候冒出头来,想来一定很有趣吧。
萧破军淡淡地笑了笑,根据楚狂生的指引,调转车头,驶进了黑夜。
金川湖,位于庆州以北。
虽然已经夜深了,但湖面上还有这星星点点的光亮,这是夜里的渔民还在劳作。
萧破军的车来到一处海鲜市场。
下了车,也不在意脚下的潮湿和泥泞,就在人群中来去。
谢绝了叫卖,来到了一处热闹的鲜鱼店前。
店老板正在那里忙碌着。
萧破军走上前去:“你好,我是萧破军。”
店老板连手上的活儿都没有停,直接道:“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楼上,在楼上。”
说完,就又开始和顾客讨价还价。
萧破军丝毫不以为无,昂首走进了鱼腥味中。
穿过窄狭的走廊,踏上黑漆漆的楼梯。
一不小心,还差点儿碰到头。
上了二楼,隐隐看到了有灯光。
萧破军推门而入,屋里面只有两个人,对着一个蒸笼出神。
屋里面也没有空调,加上蒸笼里的蒸汽,俩人都是汗流浃背。
萧破军笑了笑:“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一块儿了?”
这两人一个人是素来张狂的楚狂生,另外一个则
是龙虎榜的少东家洪耀业。
在他的印象中,两者不但没有什么瓜葛,还曾经闹过几次龌龊。
楚狂生看到他走进来,也没有起身,还是带着狂傲的态度:“坐。”
萧破军看着那油污的看不到底色的凳子,撇了撇嘴。
“怎么,上次的教训还没有吃够?”
眼见着萧破军不吃这一套,楚狂生马上从善如流,站起身来招呼:“萧兄,请坐。”
萧破军一把扯下他的上衣,垫在了凳子上道:“少跟我称兄道弟的,我时间很紧,有事快说。”
如果是之前的楚狂生,这会儿哪怕自知不敌,也会跳起来和他干上一下。
但他毕竟是经历了诸多变故之后,多少有些成熟了。
就连刚刚对萧破军的不屑,更多的是为了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提高一下自己的身价。
现在眼见对方不吃这一套,自然也从善如流了。
这个时候,洪耀业掀开了锅盖。
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热腾腾的蒸汽中,能看到一蒸笼都是虾和螃蟹。
楚狂生伸手邀请:“萧先生请,刚刚从金川湖里捞出来,没超过半个小时的。”
萧破军晚上只是吃了个半饱,看着虾和螃蟹的确肥美鲜嫩,当下食指大动。
也不顾刚刚出锅的滚烫,就着酱油就是一阵风卷残云。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冒尖的大虾就被他送到了肚里。
只留下几只螃蟹,还有一人手里捏着大虾准备开剥的楚狂生和洪耀业。
“你们两个怎么不吃
啊?”
萧破军擦了擦手和嘴角问。
楚狂生和洪耀业撇了撇嘴,一人抓了两个螃蟹到自己身边,生怕萧破军又抢没了。
萧破军哈哈大笑:“放心,我不吃这种小玩意儿,麻烦的要死,没那个耐心。”
两人这才放下心,拿出酒杯倒酒。
萧破军把杯子捂住:“有什么事情快说,我没有太多时间跟你们在这边浪费。”
楚狂生也不卖关子,自己先抿了一口,任由辛辣的酒液在喉咙中流淌之后,才舒展了一下神情。
“萧先生,你对楚家有没有兴趣?”
萧破军也没有回答,似笑非笑地问:“什么样的兴趣?”
楚狂生抿了抿嘴,有些着恼:“萧先生,我邀请你过来,可是抱有很大的诚意,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好不好。”
洪耀业连忙打了个圆场。
“我来和萧先生说。”
说着,他转头道:“是这样子,前段时间机缘巧合之下,我救下了生哥,他背后的这道疤痕,就是当时留下的。”
经他这么一说,萧破军才发现楚狂生的后背,有着一条一尺多长的刀疤。
疤痕蜿蜒,在灯光的照耀下,如一条丑陋的蜈蚣。
萧破军笑了笑:“怎么?办事不力,要被家里灭口了?”
楚狂生正在慢条斯理地用一根蟹钳挑蟹肉,听萧破军这么一说,动作就僵在了那里。
“老子是不想服从家里安排,才被老家们要灭口的。”
“你不懂,作为一个家族,想要长盛不衰,内
部保持适当竞争的同时,也要避免无谓的内耗。”
“如果我顺从他们,回去做个生育机器,一样是锦衣玉食,过着不知道多少人想象都想象不到的生活。”
看着楚狂生傲然的模样,萧破军心中对他的印象多少有些改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