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硬要说游轮上的相遇,那也只是偶然相逢罢了。”
“祝小姐口齿真是伶俐。”
“过奖了。”
祝非晚的笑容收敛,右手握拳举起:“我懂点散打,先生若再阻拦,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陆怀瑾干笑两声,侧身让出路来。
祝非晚连瞧也不瞧他,扭开门大步离去。
出门时,她顺手带上了门。
门外传来锁链晃动的声响。
他急忙拉门把手,惊觉门已被链子锁死!
真有意思,那傲慢女子,竟敢把他锁在女厕里?
祝非晚重返餐厅,拎起包说道:“师兄,遇到不想见到的人,我没心情吃了,换个地方如何?”
“行,我来挑地方。”
“嗯。”
祝非晚点头答应,离店时从包里掏出手机,按下了“110”三个数字
报警之后,她将手机收回包内,取出墨镜戴上,瞬间变得冷酷而知性,美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苏炎平时总是一副绅士派头,可今天却一反常态,没有绅士地为祝非晚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而是直接坐上了驾驶座。
祝非晚走到车边时,他降下车窗,笑眯眯地说:“我有点渴了,后备箱里有瓶水,能帮我拿下不?”
“好嘞。”祝非晚没多琢磨,转身绕去了车尾。
打开后备箱的那一刻,她愣住了——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百合花。
那清新的花香直扑心脾,这可是她最喜爱的花,也是她心中最温柔的味道。
百合坚韧不拔,烈日暴雨都打不倒,干旱季节也依然挺立,傲然绽放。
它们繁衍迅速,种子一旦落地,转眼间新生命就破土而出。
她爱的就是这份顽强与独立。
“喜欢吗?”
耳边突然响起一句温柔的询问,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侧头,眨眨眼,有些意外。
“说要送你花开遍地,遍地太难,满车怎么样?”
苏炎的眼神真诚而深情。
祝非晚定定地看着他,从他的眼睛里,只映出了自己的影子。
她轻轻点头:“好,我很喜欢。”
……
夜幕降临,祝迎心急如焚地冲进西城区派出所。
正要往里走,却见陆怀瑾和他的私人律师施与并肩走出,刘勤和刘长跟在后面。
“怀瑾,这到底是为什么?听说你骚扰女性,还被人报警了?”
祝迎满脸难以置信。
陆怀瑾何许人也,陆氏的实权掌控者,身家过亿,多少女子梦寐以求能成为他的枕边人。
竟然有女人不买账,还敢报警?
“少管闲事。”
陆怀瑾冷冷瞥了祝迎一眼,双手插兜,大步流星离去。
“怀瑾……”祝迎张了张嘴,满心的气愤与委屈。
她手打着石膏,绑着绷带,他竟看都不看一眼。
“刘长,你等等!”她强压怒火,唤住了刘长。
刘长皱眉,恭敬转身:“祝小姐,有何吩咐?”
“陆先生骚扰的是谁?那女的叫啥名字?”
祝迎眼中闪过狠厉,醋味十足。
刘长犹豫片刻,没出声。
“别忘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还想瞒我?”
祝迎不满,带上了威胁。
刘长咬咬牙,终是开口:“是个叫祝云染的女人,就是她弄伤了你的手。”
“居然是她!”祝云染这个名字一出口,祝迎就气不打一处来。
……
祝迎问完便匆匆转身,小跑着追上了陆怀瑾的车,坐进了副驾驶。
“怀瑾,木木幼儿园下星期有亲子活动,他说想和你一起扮演奥特曼打小怪兽,你到时候能去吗?”
祝迎柔声笑着,语气里带着几分卑微。
陆怀瑾靠在座椅上,薄唇轻启:“会去。”
“嗯!木木知道爸爸这么宠他,肯定乐坏了!”
祝迎心中既激动又暗自得意。
就算自己在陆怀瑾心里没分量,但木木有啊。
这个儿子,是她最大的王牌!
“开车。”
陆怀瑾对司机吩咐道。
随着车辆启动,缓缓前行,祝迎心中的不安又开始蠢蠢欲动。
有些话,憋在心里难受,非说不可。
“怀瑾,那个祝云染太不知好歹了!她害你进了派出所,我觉得应该查清她的底细,好好给她点颜色看看!”
“停车!”
祝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怀瑾冷冷打断。
他猛然睁眼,然后狠狠瞪了祝迎一眼:“你只是孩子的母亲,祝迎,你最好认清自己的位置!”
“我……”祝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下车!”陆怀瑾扭过头,一脸厌恶。
祝迎一听,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陆怀瑾的声音冷得像冰。
祝迎颤抖着身子,用那只健全的手勉强打开车门。
下车后,陆怀瑾拿起她的包扔在了地上。
她弯下腰捡包的瞬间,车子已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