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名字从秦斯泽嘴里不带任何情绪地说出来,廖深明感到一股难耐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逼过来。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身体,双手放下来不自觉抓着大腿裤管。
“总,总监,我…当然是您啊,您是总监,能代表新闻部的只有您。”
秦斯泽冷笑一声,“知道就好。”
不再理会垂着头跟个霜打茄子一样的廖深明,秦斯泽看着众人吩咐道:“新媒体准备直播,就在第二演播厅。”
又看向苏瑾悠,“瑾悠,发言稿由你来准备。”
苏瑾悠一愣,“我?”她迟疑了下,“总监,你的发言稿,我…我怕我写不好。”
这个不是普通报道,又是秦斯泽亲自上直播,她没多少信心,生怕把事情搞砸了,影响到他。
刚才她提议直播澄清是真的觉得这个是目前最好的公关手段,但她本意是要廖深明上。
谷婷婷以前是娱乐版的人,出了这种事,谁出面都容易被网民狙击谩骂。娱乐版现在又归了廖深明管,只是个前记者,怎么着也轮不到总监亲自上。
苏瑾悠愧疚地看向秦斯泽。
秦斯泽一扫刚才冷漠的气息,朝她安抚一笑。
“你只管写,我会审核修改,别有压力。”
如此一来,苏瑾悠也没办法了。
简报会结束,她坐回自己办公位,绞尽脑汁回想当初谷婷婷被赶出公司的整条事件脉络,记起一个就在记事本上手写几个字。
大概有40分钟的时间可以写稿,短会刚结束,秦斯泽就已经让新媒体马上发布直播预告。
就在10点,和第一演播厅的晚间新闻同步开播。
又不能去问谷婷婷本人,又要讲清楚事实,苏瑾悠觉得脑子很乱,生怕想错了一点,直播出问题,到时候就不是她和秦斯泽会被人诟病,整个星闻传媒的公信力都有影响。
就在苏瑾悠第不知道多少次烦躁地用笔挠头的时候,秦斯泽打来内线电话。
铃声在没多少人的办公区显得特别清脆空灵。
“干嘛?”苏瑾悠接起来没好气说,刚想到一点呢,被电话打断了。
“宝宝不要有压力啊,都说了我会改嘛。
听着秦斯泽的声音如沐春风般自在,好似事不关己一样,苏瑾悠侧头瞪了一眼斜上方的那面落地玻璃。
果然见秦斯泽自在地靠在桌沿,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插在裤兜,眼神带笑看着她。
苏瑾悠转过头,歪头夹着话筒,手继续打字。
“说得那么轻松,你怎么不干脆自己动笔写?”
“这么好的锻炼机会都不要?”
苏瑾悠抿抿唇,“挂了,别妨碍我想东西。”
过了有半个小时,苏瑾悠将发言稿大致写出来发给了秦斯泽。
还以为他会将修改意见发过来,又或者自己改完将成稿发回来,哪知道发过去还没有5分钟,秦斯泽就从办公室下来了。
“瑾悠跟我去演播厅,准备直播。”
苏瑾悠愣了一下,等他来到自己身边才反应过来起身跟上。
“这么快改好了?”
秦斯泽边走边说:“直接上提词器,我讲的时候会改。”
“啊?边审边讲?”苏瑾悠脚步顿住,又快步跟上,“你不会一个嘴瓢就念错了吧?”
秦斯泽猛地停住,苏瑾悠差点撞上他的背。
这一幕,莫名就很熟悉。
苏瑾悠一抬头,就迎上秦斯泽好整以暇的目光。
紧接着就是性感低沉的秦斯泽式主播腔360度环绕她的左右耳——
“你以为,我报新闻的时候,是靠对稿读出来的?”
苏瑾悠被他的视线压迫得咽了咽唾沫,“当然不是,你最棒了,赶紧去吧。”
秦斯泽见四下无人,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声哼了句:“小东西。”
苏瑾悠吓得周围看了眼,确定没有人看见才放下心来。
刚才她的心脏都快被吓得要蹦出来了,被秦斯泽触碰过的皮肤隐隐发烫。
真是的!随时随地动手动脚。
苏瑾悠没去导播间,直接跟他进了第二演播厅。
第二演播厅比第一演播厅面积小了一半,一般作为访谈节目的录制间。
新媒体组早就将里面重新布置过,将原来对坐的沙发搬走,放了一张比较短的播报台。
又设好两个并排放置的三脚架,正对着播报台。一个上面夹着智能手机,一个上面设了摄像机,两个三脚架中间是提词器。
见秦斯泽进来,新媒体组长张以恒上前一步道:“总监,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我安排了同事留意实时弹幕。”
“嗯。”秦斯泽接过他递上来的直播流程表,一目十行看完,整理了下西服纽扣就踏上播报台坐下。
妆造组的同事上去帮他整理发型。
秦斯泽的皮肤并非小生白,但总体偏白,皮肤质地也好,他上播报台播新闻的时候很少化妆,最多用发胶做个定型。
等妆造组走开了,秦斯泽将耳机戴上右耳,向台下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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