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宥早上一睁开眼,就看见卢飞心事重重的坐在屋里,手里把玩着一个杯子,见云宥睡来,漫不经心道:“你终于睡了。”
云宥翻床起身,洗梳完毕后见卢飞还在盯着那个杯子,忍不住道:“别看了,再看也长不出花来。”
卢飞叹了一下,放下杯子:“你今天怎么睡那么死,我进来都不知道?”
云宥昨晚唐突了李宜可后,回到屋中始终觉得难以入眠,再加上这几日天天劳神废力,这神侯山庄可以说是天下最安全之所,加上院子里已住进几个茅山派的弟子,所以云宥心神大安,一直到丑时才沉沉睡去。
云宥没有搭理,卢飞扔下杯子,站起身道:“走,出发。”
云宥背着卢飞,语气不变,但心中却觉得遽然一紧:“去哪?”
卢飞白了他一眼:“明知故问。”
说完,当先向往走去。
云宥只好慢腾腾跟了上去,卢飞问道:“你说我们昨天就来了,为什么宜可没有过来看我们?”
云宥心中闪过好几个念头,不知是否应该把昨晚其实自己已见到李宜可之事告诉卢飞,想了半天,说出的话却是:“昨天李宜欣一直在你那,宜可怎么进来呢?”
卢飞皱眉道:“那又有什么呢,宜欣只是我的小妹妹,也不是宜可的妹妹吗?”
云宥苦笑一下,实不知该怎么解释,两人说话之间,已到一处别致的独院前。
李宜可生母是李峦的第一任妻子,据说是当年久闻江湖的美女,为李峦诞下一对龙凤胎。李宜可二岁时袄教作乱,袄教妖人趁乱杀了其母和她的胞哥,只留下李宜可逃过一劫。当时的神侯山庄庄主李侠暴怒,凉州约战袄教教主阿史那烈云,阿史那烈云战败身死,天下十大家合力追击余下的阿史那族,加上当时袄教长老白眉趁机夺取教位,袄教元气大伤,退出陇山之右,中原大地再无袄教之所。后来李峦又娶了崔氏作妻,李宜可备受冷落,十二岁时就一直独居这偏靠西南角的院子,这也成了卢飞和云宥每次来天下会最爱呆的地方。
走到院子门口,却见两名道童立在门外,那两人见云宥、卢飞前来,齐对云宥道:“见过师叔。”
云宥识得却是青道长的两名弟子,奇道:“你们两个在这做什么?”
那年长一点的童子回道:“师父在给大小姐指点武功,我们也就跟着来了。”
卢飞和云宥进了院中,却见青道长手束腰间,李宜可手持木剑,化作各种剑势力直将青道长舞中央,可惜青道长脚下看似闲庭信步,李宜可却始终刺不到青道长身前。
卢飞在旁看得都快呆了,眼中似乎冒出光来,摇头晃脑万分投入道:“真是好看。”
那两道童在旁得意道:“那当然,我师父使的可是茅山七绝中的凌云步,步履潇洒,但谁也近不了身。”
卢飞白了他们一眼:“小牛鼻子瞎吵什么,我说得是宜可这套剑法舞得那是绝顶的好看,就好像。。。。”
想了半天,确也没想到什么夸奖的话。
旁边一道童不服气道:“那有什么,还不是把我师父衣服都沾不上。”
卢飞一瞪眼,作势要打,这道童知道这卢飞是个混世魔王,招惹不得,便早早躲开。
正说之间,青道长和李宜可已练完,也停了下来。
卢飞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宜可妹妹,这套剑法简直天下无双呀。”
李宜可白了卢飞一眼,卢飞接着讪笑道:“宜可妹妹,昨天怎么没有见你,我和云宥等了你一整天。”
云宥只觉得心头一紧,好在李宜可并未戳穿,瞪了卢飞一眼:“你一回来我就得跑去见你吗?你这么一个大红人,天天有一堆的人围着,我见得着吗?”
卢飞被一阵抢白,云宥哈哈一笑,忙上前给青道人问好。这青道人是云宥的师兄,平日对云宥倒是不错。
李宜可刚练完剑,头上有几缕头发飘到眼前,李宜可嘴一噘,呵气吹开,像是没看见卢飞和云宥一般进了屋里。
卢飞一时尴尬之极,转过来喃喃道:“我到底哪里招惹她了?”
一转头,见两名道童在一边正在偷笑,不由大羞喝道:“笑什么,小娃娃家滚一边去。”
青道人在旁笑道“原来卢公子也有无可奈何之际。”
卢飞凑近青道人:“青道长,您什么时候也给我传授几招可好?”
青道人淡淡道:“卢家麾下高手如云,那轮得到我这三脚猫功夫去献丑?”
卢飞还要再说什么,李宜可已从屋里走了出来,卢飞上前嬉皮笑脸道:“宜可妹妹——”
李宜可竖起一根玉指:“叫姐姐。”
云宥跟上去刚也准备打声招呼,“宜可”两个字刚刚出口,李宜可指着云宥“你也一样。”
云宥苦笑一下,只好住嘴。
李宜可与卢飞同年,却长着三个月,而云宥却是偏小一岁。
李宜可径自来到青道长面前“谢谢道长指点。”
青道人微微一欠身:“小姐不必客气。对了,下午需要我再过来不?”
李宜可摇头道:“下午我要跟苏州来的张大师学丹青,就不劳道长了。”
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