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不止卢飞,就连卢明乾也吃惊得张大了嘴。
卢明乾皱眉道:“这两具尸体确实是两个死人?”
卢嵩苦笑道:“何止是两个死人,据张仵作检过,说都死了一个多月以上了。”
顿了一顿,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不断如此,还被开膛破肚得一塌糊涂得尸检了。”
卢明乾不再言语,卢飞跳到卢嵩跟前,用手量了量卢嵩的额头。
卢嵩苦笑道:“三少爷以为我是烧糊涂了?”
卢飞喃喃道:“那你还以为呢?”
卢嵩叹道:“我也希望自己是烧糊涂了。”
卢飞想了一想,对卢嵩道:“要不就是你自个在这胡言乱语,要么就是你带来的这消息纯粹是坊间乱弹。”
卢嵩一叹:“我也希望如此,我负责家族消息多年,还算是个严谨之人,至于此消息的来路——”
卢嵩悠然道:“这消息我是核了又核,不单问过当事几人,就连永阳郡的捕房口供,我也让人瞧过,消息来源不会有假。”说话之间,已甚为自信。
卢明乾没有像卢飞一般追问,陷入沉思之中,看来对卢嵩的消息来路颇为自信。
卢明乾沉默了一会:“那尸体走出去后怎么了?”
卢嵩叹了口气:“那尸体自己走了出去,然后自己找了个柴堆,自个把自个给烧了。”
这次卢飞嘴张得更大,就如同吞了一个鸭蛋一般。
卢明乾皱眉道:“那几个捕快呢,就没想起来去阻止阻止?”
卢嵩叹道:“事情最有意思的就在这,据刘捕头说,当时他们三个好像给梦魇住了一般,竟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自己动也动不了。”
卢明乾缓缓问道:“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卢嵩凝声道:“金笑岳捕头已然赶向永阳郡,最快今晚就到永阳郡了。”
卢飞一跳:“那是正好,我去瞧瞧,看这金捕头的手段到底如何,也瞧瞧死人到底是怎么走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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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宥从万年县回道茅山后,便“自觉”地把自己又关在华云洞中。
私自下山、欺骗师父,想到自己这次竟然没被松海逐出师门,云宥已觉得是天大的万幸。
那日第二天云宥便与松海一道返回茅山,临走之际,云宥并未前去与少时最好的两个朋友卢飞和李宜可告别,一则自己母亲刚死,云宥心中痛苦至极,而偏偏这种痛苦,还不能给任何人道明,而另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或许在云宥心中,自从听到卢飞告诉自己,卢家要去神侯山庄提亲的消息,云宥心中便泛起从未有过的苦楚。
云宥自知早有这么一天,李宜可要嫁给卢飞,可是真到了这一刻,云宥能做的也只能是远遁茅山,他,只是心里不敢面对而已。
华云洞和自己离开时没有多少的变化,里面仍然只放着自己的一些物件,松海这次指着云宥从头到脚一顿教训后,三个月内,不许云宥踏出华云洞半步。
云宥躲在华云洞内,倒也清闲,无名被裴闵救走,云宥倒也并不担心,他知道,有安禄山在那边斡旋,应该不会有事。
云宥刚到华云洞的时候,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是钻研武学,这一个月的时间,焚天紫阳功倒是激进不少,黄庭真功也是大有长进,阿史那千雪的死,再一次提醒云宥,他不是茅山派的弟子,他更是突厥的太子,祆教的教主。连每天前来送饭的小道童都跑回去告诉众师叔师祖们:“小师叔整天不言不语,每天疯了一般练习武学。”
这日云宥刚练完焚天紫阳功,只觉得全身燥热无比,大有冲出洞外将天下屠个精光之意,云宥忙收起焚天紫阳功,默运起黄庭真功,想让自己心神稍微宁静一点,谁料这次竟然直接压抑不住,云宥只觉心中杀意腾腾,直接想冲出洞外,连着茅山派的人一起屠个精光。
就在云宥身上杀气腾腾之时,却听有人颤颤的叫了声:“师叔。”
云宥强行压住自己内心暴烈之意,睁开眼,却是负责每天给自己送饭的小道童,这个小道童刚刚龆年,此时他扑闪着一对大眼睛,满脸惊吓的看着云宥,身子依然瑟瑟发抖,眼神中也尽是畏惧之情,但仍然鼓足勇气努力站在洞口。
云宥刚才一时练功太过入神,这小道童进来后云宥竟然没有发觉。
云宥暗运起黄庭真功,压住自己心头,尽量柔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那小道童怯怯道:“回禀师叔,我也是刚刚才到。”
见云宥神色已回复常态,那小道童这才稚声道:“师叔,您刚才的神情好可怕呀。”
云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单,这小道童将篮中的食物放下,见云宥还在那闷声不响,便又怯怯道:“师叔,您最近练功练得太过辛苦了,可要多注意休息呀。”
云宥只觉得心中一暖,当下手挥了挥:“你过来。”
那小道童扑闪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一对乌黑的眼睛一眼不眨的看着云宥。
云宥这些天一个人呆在这洞中,一直没人关心问询,此时被这小道童暖心一问,顿觉得心里十分受用。
当下问那道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