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飞一出永阳郡,便溜进捕房,从马厩后挑了匹好马后,便沿着驿道,朝着苏农州而去。
卢飞此时直觉得血脉喷张的厉害,陶丁立滥杀无辜而自己束手无策固然让卢飞愤怒,但这阿木后连做三起血案,更让卢飞觉得愤怒至极。
卢飞从金笑岳的话语中,依然隐隐约约察觉到这苏农州肯定要有大事发生,所以金笑岳要把自己赶走,卢飞便一口气应了下来。
——你不带我去,我还不能自己去吗?我们这么爱凑热闹的卢飞,怎么会错过如此好的机会。
何况,卢飞还要去苏农州抓住这阿木后。
卢三公子行事的风格向来是雷厉风行,说干就干,卢飞快马加鞭,不日已到苏农州。
卢飞一路上盘算着到苏农州怎么先想办法问问这苏农州到底有什么大事,到了苏农州后才发现,自己终究还是想多了。
整个苏农州都张灯结彩,卢飞还没进城,便已远远闻到酒香、肉香、胭脂香,卢飞使劲吸了一下鼻子,拍了拍跨下的马屁,喃喃道:“难不成苏农州的人听说我卢三公子要来,都已设好宴了吗?”
那马长丝一声,卢飞一叹:“莫非你还真是听懂不成?也罢,这些天辛苦你了,我们哥俩都好好歇歇。”
说罢,一人一马来到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楼后,卢飞让店小二照顾好自己的马匹,进楼后随意找张桌子坐下后叫到:“小二,上好的酒,上好的肉,都给我统统那来。”
卢飞嘴里随便塞了几块肉,又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酒,这才用手背一抹嘴皮,冲店小二喊道:“过来,小二。”
那小二急忙屁颠屁颠的过来,这些店小二都是些长年看人脸色的主,从卢飞一进酒楼的架势,便看出这是个挥金的好主,忙忙问道:“这位爷,可是要在加点什么?”
卢飞一边撕着肉,一边使劲咽下嘴里的东西:“这苏农洲今个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热闹?”
那小二忙回道:“爷您是真不知吗?这两天,可是新刺史大人就任的日子,听说,后天这刺史大人就要来了。”
卢飞本以为会有什么事,一听是来了个新的刺史,更是觉得气馁,卢飞可一向对谁当刺史什么的毫不敢兴趣。眼下卢飞最急切的便是追着那叫阿木后的祆教中人。
当下卢飞接着问道:“你们这最近可有突厥人来入住?”
那小二笑道:“最近着苏农洲四面八方的来了好些人,我这小店西域人倒也来了不少,但哪个是突厥人,这我可瞧不出来。”
卢飞一皱眉,想想也是,这苏农洲虽处长安以北,但距西域却隔着十万八千里,对于这小二而言,这天下的胡人都长着一副模样。
卢飞心下盘算起来,这阿木后大老远跑到苏农洲了,究竟会藏到哪里。
见卢飞不在说话,那店小二殷勤的给卢飞的空碗里添着酒,一边找着话:“后天可是刺史郑大人就任之日,到时前来贺喜的宾客可是不少,这苏农洲的这些客栈中小的这家可是条件最好,不知道这位爷准备住几宿?”
言下却又试探之意。
卢飞没有作答,实则却是在苦思寻觅这阿木后之法。
那小二见卢飞没有反应,接着自顾自道:“这新来的刺史大人可是荥阳郑家之人,这次任刺史听说可是立了大功,在西边剿灭了突厥好几处残党,又深得监察御史杨大人的推举,我可听说了,这杨大人可是当今贵妃娘娘的”
话还没有说完,卢飞突然打断道:“你刚才说什么?”
那店小二一鄂:“我说这郑大人是深得监察御史杨大人的推举,而这杨大人可是”
卢飞摇头道:“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那店小儿疑惑道:“这郑大人在西边剿灭了突厥好几处残党。”
卢飞吐了一口长气,哈哈一笑,随手抛出一锭银子:“就住你这了,给我找间最好的上房。”
安禄山看着桌后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男子,每次来的时候,裴闵似乎都是忙忙碌碌的。
安禄山纵横沙场多年,见惯了刀光血影,多少个生死攸关的场面都下来了,可惜的是有两个人,安禄山只要一想到要见这两个人,心中便如同打着鼓一般。
这其中一人,便是当朝宰相李林甫,安禄山一见这李大人,便觉得自己如同透明的一般,自己心里想的什么,这李宰相好像只要眼睛瞟一眼,就会知道。
——一想到此处,安禄山就觉得怕,瞬间觉得好像这宰相大人就在身后一般。
剩下的一人,便是这裴闵。
安禄山纵横沙场多年,也算是杀人无数,他也听说过,这人杀得多了,自己身上也就带了杀气。
——杀人越多的人,身上杀气越重。
可这裴闵看起来起来文绉绉的样子,自己也感觉不到杀气,可就是越靠近裴闵,自己就越是害怕。
一见裴闵,安禄山心中总有恐惧之感。
害怕裴闵的可不止安禄山一个,那王伽才看见这裴闵,也是怕的要死。
——这个王伽才虽然不说,但是安禄山感觉得到。
此刻王伽才虽然远远的坐在靠门的角落的里,但安禄山仍然能感觉的到他在面前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