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山谷异常的寂静,悠悠月光下,卢飞专心致志的转动着手里的木棍,那上面挂着两只烤的吱吱作响的兔子,闪烁的篝火下,卢飞的眼睛更是明亮的如同黑夜中的灯火一般。
那梦姑娘一眼不眨的看着,似乎有些痴了。
卢飞抬起木棍,嘴伸出去咬住兔子撕下一块,肉刚已入口,人已烫的使劲叫唤起来。
那梦姑娘本来一直默不作声的想着心事,此事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卢飞呼哧呼哧的强行将那口肉吃下,这才将递给梦姑娘一只,嘴里含糊不清道:“快吃吧,味道还算不错。”
梦姑娘接过木棍,目不转睛的看着卢飞,突然叹道:“你真不应该救我。”
那时听到郑家之人已然赶来,梦姑娘自知必然一死,谁料卢飞却横空抱起梦姑娘,一路狂奔,这会早已将郑家之人远远甩在身后。
卢飞好似没听到一般,嘴里含糊的应着,一边大口吃着手里的兔子。
梦姑娘接道:“我杀了郑汉公,你如若将我擒回,定是大功一件。”
卢飞随便点了点头,终于吃完了嘴里的东西,他好似没听到蒙姑娘的话一般,用下巴一指梦姑娘手中的木棍:“快点吃,这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那梦姑娘不理,忍不住问道:“你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卢飞笑了,他的笑容阳光而灿烂:“救人还需要原因?”
梦姑娘一呆,卢飞接道:“我卢飞做很多事都没原因的。”
说完之后见梦姑娘还在发呆,卢飞笑道:“梦姑娘,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等你伤好了,陪我抚曲饮酒一杯,也就还了今日我救你之情。”
梦姑娘缓缓道:“我不叫什么梦姑娘,我叫单疏影,是祆教十徒之一。”
卢飞笑道:“那单姑娘,我这个提议可好?”
单疏影嫣然一笑,悠悠道:“好是好,只是我酒量极佳,害怕你到时喝我不过。”
卢飞眼睛更是亮了起来:“那就一言为定。”
这一天发生太多意外之事,卢飞也是累极,吃完之后,就着火堆就是抱头大睡。
睡梦中,卢飞突然间心生警昭,眼睛一睁,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对发着蓝色幽光的眸子。
卢飞一惊,翻身而起,身子往后跃开,来人竟是白自乐。
白自乐咧嘴一笑:“不要这么惊慌,好吗?”
说完便坐到火堆旁,同时往快要熄灭的火堆里扔了几个树枝。
单疏影此时也醒了过来,连忙起身伏下道:“见过祭司大人。”
白自乐笑道:“女娃娃这次不错,杀了郑汉公,也算是大功一件,这祆教长老一职,有你的一份。”
单疏影低首道:“谢谢祭司大人。”
正说之间,便见远远的传来脚步之声,却是阿木后带着那些残余的祆教部众蹒跚而来。
阿木后一见卢飞,先是一怔,接着便是大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来人呀,将这小子给我拿下。”
卢飞嘻嘻笑道:“你这个地鼠,现在声音好大呀。”
阿木后大怒,他双肩被卢飞击碎,只能挣扎着从随从身下跳下,大吼道:“你们几个,将这小子给我擒下。”
那余下的一些祆教众人,齐刷刷的拔出刀来,将卢飞围了起来。
卢飞毫无惧意,嘻嘻一笑,双拳一握,笑道:“地鼠,你还能拿得住刀吗?”
阿木后气的青筋直跳,单疏影此时见众人将卢飞围了起来,挣扎而起,匍匐到阿木后身前道:“少主,卢公子有恩于我,还请公子今日暂且绕过卢公子。”
阿木后本就气急,正没地发泄心头怒火,此时一见单疏影前来求情,更是怒极:“你这个吃内怕外的东西,竟然敢给他求情?”
话一说完,便一脚向单疏影踹去。
卢飞大怒,正要上前,却见横空一人已到了两人中间,也不见他怎么滴,阿木后已踉跄退了好几步。
却正是白自乐。
阿木后大叫到:“白叔父,这小子今天把我伤成这样,今天非要把他大卸八块。”
白自乐一言不发,慢慢走到阿木后面前,手一抬,只听“啪”的一声,就响响亮亮的给了阿木后一个耳光。
阿木后一呆,白自乐只是不理,反手又给了阿木后一记耳光,连着打了十来个耳光后,白自乐这才停住手。
那些本来拔刀围住卢飞的部属,此时也是面面相觑,但手中的刀却都是垂了下来。
白自乐沉声问道:“你可知错?”
阿木后被打得满嘴是血,在不敢多说一言,口中只是低声道:“侄儿知错。”
白自乐冷声道:“第一,永阳郡那丁克金的夫人一死,本就截断了所有的线索,你却偏偏听到什么丫鬟的消息,白白把金北送给了金笑岳。”
阿木后争辩道:“我赶到永阳郡,没找到叔父大人,听到有个叫绿翘的丫鬟知道此事,便让金北赶去了。”
白自乐喝道:“我做事情岂会不想周全,岂能犯下如此错误?”
阿木后低声道:“是侄儿错了。”随即又狠声道:“早听唐人狡猾,岂料竟能如此奸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