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宥一言不发往回走去,在李宜可和卢飞相拥的瞬间,他突然无比的痛恨起自己。
今早给李宜可说的什么屁话?云宥心里一边又一边的问自己。
先不说自己是什么身份,在不说李宜可的父亲可是李峦,而他的伯父李侠更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你怎么能跑去喜欢这么一个女子?
就推一万步,抛开这个不说,这李宜可可是卢飞最喜欢的姑娘,你身为卢飞最好的兄弟,又怎能做如此不齿之事?
云宥越想越气,越想越是后悔,沐遥看着云宥脸色出奇的难看,紧紧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云宥越走越快,不一会便出了神候山庄,不知不觉走到山顶后,被山风一吹,人才回过神来。
云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就听身后有人窃窃道:“师叔——”
回头一看,却见沐遥一个人远远的跟在自己身后,眼睛里满是胆怯之意,云宥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可能吓着了沐遥,当下柔声道:“没事的,沐遥。”
沐遥颤声道:“你快回来,师叔,那里危险。”
云宥回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山顶一块凸立的大石头上,半个身子都立在空中,云宥见沐遥关心的样子,当下一笑:“没事的,沐遥,我只是过来吹吹风而已。”
沐遥“嗯”了一声,虽然如此,但仍然一眼不眨的盯着云宥。
云宥此时已然控住心神,当下从石头上跳下,叹了口气,率先向神侯山庄走去,沐遥赶紧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走了良久,沐遥见云宥脸色转好,这才小心翼翼问道:“师叔,你刚才怎么了,好吓人呀。”
云宥苦笑一下,摸摸沐遥的头发:“没事的,沐遥,师叔只是恨自己说错话而已。”
两人边说边一路回到神候山庄西边的丁字厢院,却见众师兄弟已收拾好行囊,元丹丘一见云宥,便上前怒气冲冲道:“今天卢飞那小子订婚,怎么半天找不到你?”
云宥只得胡言乱语:“我一直在呢,不过今天人多,你没看见我而已。”
为了防止元丹丘接着追问,云宥忙问道:“今天怎么这么着急下山?”
每次的天下会结束后,天下会十大家都要在神候山庄待上一阵子,而茅山派,虽然不是十大家中的,但由于身份特殊,也会在神候山庄小住几天,最多的时候达一月之久。
元丹丘狐疑的看着云宥:“这些天你到底在干什么,感觉这么的心不在焉?你不知道吗,五师叔要去大明宫给圣上讲颂道法,我们几个都要跟着去。”
正说之间,青道人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云宥忙上前打个招呼,青道人还是只点了个头,便从两人身边而过。
元丹丘问道:“阿青自从当了洛清观的观主后,话是越来越少了。”
云宥随口回到:“青师兄本来就不爱说话。”
元丹丘突然记起一事,拉住云宥小声问道:“金捕头座下有一个弟子,叫金笑铭,你可识得?”
云宥点点头:“识得,上次天下会,一起熟识的。”
元丹丘瞥了一眼云宥:“昨天听洛清观的几个小道童给我的徒弟们说,这金笑铭最近在洛清观老转老转去,说是继续追查容德师弟失踪一事——”
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听说,他对你好像特别关心。”
云宥心下一凛,这次一直伤心卢飞和李宜可婚事,整天浑浑噩噩,都忘了金成峰之事,从自己在无名的小屋给李猪儿示警开始,云宥知道,金成峰就一直在怀疑自己。
云宥心中顿时更加悔恨起来,自己母亲为了自己而死,全族希望都在自己身上,自己却还纠结在这儿女私情上。
一想到次节,云宥倒也对李宜可之事没有那么多计较,心中开始懊悔起今早没有参加天下会,不知道除了卢飞订婚之事外,这天下会十大家又有什么新的动向。
元丹丘见云宥站那若有所思,问道:“怎么了,难不成你和那金笑铭真有什么过节不成?”
云宥赶紧摇头道:“你也知道,这天下会的年轻人中,我除了和卢飞还可以玩的一起去,那剩下的几个,都不是特别喜我。”
元丹丘一笑:“说得也是。”话峰一转:“我们都要随五师叔到长安去,你怎么还不收拾东西?”
云宥刚想说“马上收拾”,但脑海中突然闪过李宜可那憔悴的脸,口中的话顿时变成:“我和卢飞有点事,在山庄里呆几天,完了我就直接回茅山了。”
话一说完,云宥便后悔起来,这陪五师叔道长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能就此错过?云宥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留在神侯山庄到底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就是想在去看看李宜可?
元丹丘见云宥如此,也不在说什么,打过招呼后,便自顾自的收拾行李去了。
傍晚云宥和众师叔、师兄们打过招呼,一个人回到房中,不一会便敲门声响起。
云宥心下好奇,打开房门却是沐遥。
云宥奇道:“你怎么来了,没去长安城吗?”
沐遥小心翼翼的看着云宥:“我看你今天心情不好,所以给师叔们告假,留下来陪你——”
说完后又补充一句:“你不用担心,师叔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