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飞简直郁闷到了极致,卢明乾害怕卢飞又偷偷跑了出去,直接天天派人把卢飞看的严严实实的,卢飞本来就因为云宥之事心情极差,被卢家的人这么天天看管,心里简直都要崩溃了。
卢明乾告别金笑岳和王元宝一行,朝着范阳出发,卢明乾这次也是下了决心,非要把卢飞锁在家中不成。
看卢飞郁郁寡欢的样子,卢祥凑过来道:“三少爷不必担忧。”
卢家的这些随从中,卢祥给自己教过枪法,卢飞相对较熟,卢飞给他翻了个白眼:“让你一天到晚被人当犯人一般压住,你烦不烦?”
卢祥淡淡道:“老爷也是为你好——”
卢飞懒得说话,在马背上狠狠给了一鞭,来到卢明乾身边:“父亲,李宜可接回去了吗?”
“前天的时候,说是杜总管已经从神侯山庄出发,想必再有几天就能抵达南诏。”卢明乾回道,一边宽慰道:“此事已经闹到这个份上,那蒙盛炎再是胡来,又怎敢在伤李宜可半分,这点倒不必担忧。”
卢飞摇了摇头,缓缓道:“我们三个是最要好的朋友,我听到云宥身死,都伤心不已,宜可亲眼看到云宥死在自己面前,又怎能不心痛呢?”
卢明乾皱眉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如果你去南诏,恐怕又会惹出事端——毕竟,梦卓的事你也脱不了干系。”
云宥冷笑一声:“所以就让宜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南诏苦苦等待,我就回家去当个缩头乌龟?”
卢明乾皱眉道:“蒙盛炎那人性格乖僻,我听卢嵩消息说此人在练一种很古怪的蛊术,所以练得男不男,女不女,性格更是古怪,你如果一入南诏,非出事端不可。”
卢飞冷哼了一声,卢明乾柔声道:“我看这样吧,我这就派人通知卢嵩,只要李宜可一回到长安,我就让你去见她,这下如何?”
卢飞没有说话,和自己父亲并肩而行,过了良久,这才幽幽道:“其实与南诏之事全是因我而起,他们有个二王子,和郑家一个叫郑通的和我结怨,这才闹出这么多事。”
说完之后,人已慢慢勒住马匹,开始发呆气啦。
卢明乾一叹,没有回头,往前走了一会后这才对身边几个随从道:“你们这几个这两天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让他去南诏。”
那几个卢家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齐声道:“诺。”
晚上到了驿所,众人都歇息后,卢飞一个人跃上屋顶,仰面躺下,一语不发的望向黑漆漆夜空。。
卢祥和几个卢家的人在屋子四周小心的盯着,谁料卢飞就这么一直呆趟着,就在卢祥他们都松了口气的时候,卢飞突然从屋顶翻身而下,直接来到了卢明乾的房门,慢慢的敲开了卢明乾的房门。
卢明乾并没有入睡,好像猜到了卢飞会来一般,静静的坐在桌前,看着自己这个被称为混世魔王的儿子。
卢飞平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的神色镇定,没有了平日里的张扬和冲动。
“我知道你担心我,我都知道。”卢飞柔声道。
“等你做了父亲,你就会知道。”卢明乾沉默了一下,长叹一声道。
“您今天说得对,我如果去南诏的话,确实很是危险,毒神门下的人,对我也是恨之入骨。”卢飞微微一笑,慢慢道。
——他说话从来没有这么柔和,这么慢条斯理过。
卢明乾点了点头:“这点你知道就好——”他的脸色并没有因此而轻松,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
卢飞接着道:“但即便如此,我还是要去——”
卢飞的语气异常的平静:“我不能因为惧怕死亡而就放弃自己必须去做的事,与南诏的冲突起因是我,我不能放任宜可一个人留在南诏。”
卢明乾沉默了一下:“我也给你说得很清楚了,杜总管已经在路上了。”
卢飞摇了摇头:“那不一样——如果我这次不去南诏看望宜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卢明乾还要在说,卢飞打断欲张嘴的卢明乾:“我是卢家弟子不假,可我首先要做的,便是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卢明乾沉默良久,一叹:“我早就知道,根本拦不住你,只是我的感受,你现在还理解不了——因为你还没当过父亲。”
卢飞看着自己的父亲,认认真真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保证这次去南诏,只是去陪陪宜可,绝对不会节外生枝,您说得对,云宥毕竟是祆教中人,他既然已死,所有的事就此了结吧。”
他微微一笑:“我再混,也不会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第二天的时候,卢飞已经是快马加鞭朝着南诏而去,几日后已过了剑南道,快到南诏卡口时,正好路边有一茶摊,卢飞翻身下马,随意要了茶水,吆喝小二端了盆水,稍微洗漱了一下。
这一路卢飞昼夜赶路,全身满是灰尘,想到明天就能见到李宜可,卢飞可不想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这个茶摊虽然简陋,来的人却是不少,大多数和卢飞一样,都是满脸风尘的路人,卢飞刚喝了口茶,却远远的看到一队人马已远远而来,人还没来,便开始吆喝起来。
卢飞皱了一下眉头,这为首的那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