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飞过了卡口,一路朝着南诏而去,傍晚之时,却下起了大雨,卢飞一路疾奔,正好路边有个废弃的小庙,便进去找了些干的柴火,升起了火堆。
想到明天就能见到李宜可,卢飞不由得有些痴痴起来,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当时的情形。
就在卢飞呆呆之际,另有两人进到破庙之内,想必这赶去南诏的旅人,都跑只能跑到这小庙中避雨。
卢飞一看,一个是自己刚才救下的那个南诏老者,另外一个是身材中等、五旬上下的中年人,那人皮肤黝黑发红、神情落魄,好似刚从很远的地方赶回来一般,但却毫无疲惫之感。
卢飞对这个中年人倒还是有些印象,是因为当那些王府下人团团围住自己之时,别的旅人都吓的拿着自己的行囊跑得远远的,只有这个人依旧淡定的坐着喝茶。
那老者一见卢飞,顿时喜出望外:“小哥,您竟然也在这里。”
卢飞张罗这两人坐到火堆旁后,便又开始发呆起来,他现在心里想的是,自己明天去见蒙盛炎后,一定要控制住自己情绪。
——他这次前来,只是求和。
那两人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攀谈起来,那个南诏的老者叫蒙光久,而那个落魄的中年人自称姓李。
那蒙光久一直穿梭在南诏与剑南道之间,做点小本买卖,想来倒也是阅人无数,好奇问道:“李兄弟看来是刚从很远的地方归来?”
那人脸晒得红黑,却像是经年在外的游子。
那人一笑:“你叫我老李就行,我刚从海外归来。”
那蒙光久一边和老李随意聊着,一边又对着卢飞说了一大堆诸如感激涕零之类的话,过了半晌,见卢飞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由得奇道:“恩公可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卢飞淡淡道:“倒也没什么烦心事。”
蒙光久一边从自己行囊中拿出路食,一边问道:“恩公到南诏所谓何事?”
卢飞看着眼前的火苗,随意道:“去见一见蒙盛炎。”
话一说完,那蒙光久本来递出的双手顿时停了下来,脸色煞白,急忙摆手道:“恩公可万不可如此。”
卢飞收回思绪,奇道:“怎么了?”
那蒙光久四处张望了一下,看没人这才道:“到了我们南诏,可千万不能这么直呼国师爷的名讳,否则那一个不好,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卢飞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蒙盛炎在南诏乃是神一般的存在,那些用蛊的弟子们都将他奉为神明一般。
蒙光久小声问道:“不知道恩公何事要找宗主大人?”
卢飞淡淡道:“你别左一个恩公右一个恩公了,我叫卢飞——”
说完之后,一边随意的用树枝挑着火苗,一边淡淡道:“我有个朋友羁押在蒙盛炎那,我要去找他。”
卢飞说得轻描淡写,那蒙光久却听得脸如土色:“恩公,你这么过去,可是找死呀。”
卢飞只是淡淡一笑。
三人顿时沉默起来,过了良久,蒙光久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一叹道:“恩公,不知道你那朋友姓甚名谁,我那族人中又在国师府中当下人的,我可以帮恩公打探打探。”
卢飞大喜,他正愁不知道如何去找李宜可:“那就先谢过了。”
卢飞抬起头来,看着蒙光久,慢慢道:“我那朋友是个女的,姓李,叫李宜可”
话一说完,那蒙光久惊的几乎跳了起来:“莫不是神侯山庄李庄主的女儿?”
卢飞点了点头。
那蒙光久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在不说话。
卢飞问道:“你也知道她?”
蒙光久苦笑一下:“这谁人不知呢?前些日子那事闹得全南诏人都知道了,这南诏多少年了,可从来没有人敢在南诏直呼国相千岁爷的名讳,听说前些天这李姑娘有个朋友,竟然敢在都城上高喊国师爷的名号,还直接闯到国师府中。”
卢飞沉默了一下:“那个人叫云宥。”
蒙光久一拍大腿:“我也听说了,我听府中我那族人说这云宥是茅山的弟子,还是什么突厥人,会一种什么功,还——”
卢飞不想听这么多的絮絮叨叨,打断后急问道:“那你知道宜可现在怎么样吗?”
他现在一心只想知道李宜可情况如何,一想到李宜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南诏,周围全是一些蛊虫之类的人,卢飞心就如刀子用力剜了一下一般。
蒙光久赶紧道:“那李姑娘倒是没事,我听说她中剧毒,不过好在千岁爷已经给解了,现在已然无恙了。”
卢飞松了口气,这一路卢飞急匆匆而来,路上在没来得及打听其他消息,听到李宜可无恙,卢飞心里稍微轻松了许多。
但卢飞还是不太放心:“你这消息可靠吗,她,真的没事了吧?”
蒙光久信誓旦旦道:“那还能有假?这事那么轰动,整个大街小巷里早就传开了,听说那个云道人为了这李姑娘跳下了万蛊沼中,那国师爷答应姓云的为李姑娘驱蛊,我们国师爷那何等之人,既然答应,就必然信守诺言。”
卢飞终于放下心来,见卢飞这么关心,蒙光久便说得更加起劲,接着道:“恩公放心,那李姑娘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