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疏影见卢飞如此郑重,一时也凝重起来:“卢公子且说。”
卢飞缓缓道:“这云宥,和我也是兄弟一场,我们俩的感情,真如兄弟一般。”
单疏影叹道:“这我知道——我还听说,卢公子为了云教主,也是招惹了不少麻烦。”
卢飞拳头慢慢握紧:“我一直把他当成我最好的兄弟,谁料,他却只不过一直在利用我而已,所以——”
卢飞看着单疏影,沉声道:“我虽和他相交莫逆,他也曾救我性命,但他那是祆教之人,和我大唐乃是世仇,我绝不会徇私情,我定要将他送回神候山庄,将他由李庄主发落。”
单疏影吐了口气:“这点我也明白,你倒不用说这么正式,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又要怎么地。”
卢飞说完之后,表情倒也暗淡下来:“云宥杀了赵容德,常四海之死又与他脱不了干系,他这次一回神候山庄,我估摸着凶多吉少了。”
单疏影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这些年我们祆教早已远远不如以前,还以为烈云教主能够中兴,结果偏偏又遇上了百年奇才李侠,这次云宥教主又被擒,我教想要崛起,又是遥遥无期了。”
卢飞皱眉道:“为什么就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
单疏影苦笑一声:“其实这么多年以来突厥也罢,祆教也好,先是多年征战失利,接着又是四分五裂,现在只能躲于草原一隅苟且偷安,只求有块栖身之所,那里还是你们大唐的敌手,现在的西域,只不过是大唐逐利之地而已。”
卢飞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些社稷之事我确实不懂,但你们滥杀无辜确是事实,那阿木后在永阳郡杀了那么多无辜人,那手段可真是狠辣至极。”
单疏影一叹:“阿木后殿下和突厥不少族人确是好杀之人,这也是我离开祆教而来大唐的原因之一”
说完之后,面现忧色:“公子,那阿木后做事狠绝,这次在您手里吃这么一个大亏,我害怕他以后定会返回大唐找您复仇,公子可一定要当心才好。”
卢飞“哼”了一声:“那个狗贼,我上次饶他性命,我还巴不得他在犯我手上,下次见他,定不会在放过。”
单疏影语气里尽是关切之意,忧意更浓:“公子有所不知,那阿木后本就是祆教中不错的刀客,也是白眉代教主的儿子,我听说前段时间无名殿下回到西域后,对阿木后很是青睐,阿木后跟着无名,刀法可是更加精绝。”
“无名——”卢飞稍微沉吟了一下:“这我倒是见过几次,如果不是祆教的原因,确也是条汉子,只不过,这次落入李庄主之手,他杀了宜宣,又杀了黄伯父,恐怕李庄主绕不过他。”
单疏影一呆:“你说无名殿下也——”
卢飞点了点头:“你没觉得奇怪吗,云宥被抓住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李庄主都不前来?”
单疏影点了点头,卢飞接着道:“还不是因为李庄主将无名他们从西域诱出,准备在陇右郡一起全歼呢。”
单疏影脸色大变:“一举全歼?”
卢飞点了点头:“嗯,最近李庄主一直顾不上这边之事,连宜可困于南诏都顾不过来,想是专心于血手之事——”
一见单疏影脸色愈发难看,皱眉道:“你在想什么呢?”
单疏影缓缓道:“我虽与无名殿下素未谋面,但我听西域传来的消息,无名殿下在西域连白眉教主都已击败,以雷霆万钧之势重新掌起阿史那一族大旗,我心早已神慕许久,谁料——”
那日在苏农洲,单疏影在内杀了郑汉公,无名在外杀了李宜宣,两人正好差肩而过,但正因为两人都在行事,反而打乱了王元宝的一诸安排。
卢飞一笑,环视了一下周围:“你先别担心别的,你先还是想着怎么从我这里出去吧。”
卢飞站起身朝四周看去,经单疏影这么一闹,驿站的四周墙下和屋顶已经是布满岗哨,单疏影此时要想逃出去,那可是难上加难。
卢飞说完,见单疏影还在皱着眉头苦思之中,卢飞皱眉道:“天下之事,自由定数,你适才也说了,你们祆教现在如此势微,和大唐相争,无疑是以卵击石。”
单疏影抬起头看着卢飞,缓缓道:“事情确也如此,只是我们各为其主,况且,祆教那边,还有我的兄弟姐妹。本来云宥教主被俘,我想还有无名殿下支撑我教,谁料——”
卢飞晃了晃手:“你就先别操心什么无名,什么云宥,你就先说你今天怎么从这逃出去,让他们知道你是杀了郑汉公之人,那倒是我也保不了你。”
单疏影收起担忧之色,走到窗边,和卢飞一起看着外面的情况,此时飞鱼帮和神候山庄的弟子四处散开,已经将片完全的围了起来。
卢飞和单疏影两人面面相觑,照这情形,单疏影想要出去,可是要大费周章。
卢飞正准备想个理由带单疏影出去,单疏影却已退回屋内,幽幽道:“卢公子——”
卢飞转过头来,看着单疏影:“你不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法子?”
单疏影“嗯”了一下,这才缓缓道:“其实要想出去的办法倒是简单,只是——”
卢飞见单疏影吞吞吐吐,皱眉道:“什么法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