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峦身后跃出数人,一起迎着邵飞霞而来,空中划起一道刺耳的金戈之声,邵飞霞的身影从空中落了下来。
李峦微微一笑:“你又何必非要寻死?”
邵飞霞身子落定,缓缓道:“李峦,你可敢与我一战?”
这话说的语速不快,但声音却是极大,又加上用内力发出,虽然周围吵杂一片,但每个人却都是听得清清楚楚。
李峦微微一笑,周围的人群都开始喧嚣起来:“你一个荡妇,还敢向李庄主挑战?”
“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怎敢说如此大话?”
邵飞霞不理周围坊民的耻笑,犹自向着依然悠闲的李峦继续施难:“李大庄主,你不是一直想抓我吗,今日我就在此地,你可敢与我一战?”
李峦悠然的看着邵飞霞,语气中尽是不屑之意道:“你一个卖祖求荣、恬不知耻的荡妇,也配让我出手。”
邵飞霞惨然一笑:“你当年为帮魏中南合成天下第一的大镖局,故意让我父亲托镖,后又下药给我,让那雷应雄误入圈套,我今日前来,只是要让天下人知道你当年所做之事。”
邵飞霞说完后,身子也是晃了一晃,她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此事悉数到来,也是下了狠大决心,要知此事,对谁来说都是羞愧至极之事。
李峦哈哈大笑起来:“你这小婊子,还真会编故事,明明是你瞧上了那雷应雄,行了那苟且之事,怕邵老刀怪罪,这才偷了那镖货,想一走了之,最后两人又投到那阿史那千雪那边,这些年,可没少干伤我大唐之事。”
邵飞霞还想争辩,却听周围的坊众们都已经喊了起来:“李庄主和她客气什么,快杀了这荡妇。”
“这贱货,是不是害怕见到自己先人,还带着个狗屁的面纱,装什么贞妇”
“荡妇”、“贱货”之类的各种羞辱之声音顿时此起彼伏起来。
邵飞霞身子颤抖起来,她其实也早料到时这个样子,无名也终于明白邵飞霞为什么要这么自投罗网,对邵飞霞来说,她只是想在临死之前能将所有的真相告知天下,能还自己一个清白,她已经清楚认识到,要想杀了李峦报仇,已经基本无望了。
所以她只能选择这种自杀式的对峙。
邵飞霞长刀在空中扬起,她的刀,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
邵飞霞长刀在空中慢慢定格了片刻,接着便是一股龙吟之声,她的刀一抬,一股凌厉的刀气已经朝着面对着的李峦而去。
——当年的邵老刀,本来就是以内家刀称霸江湖。
李峦嘴角挂起一股笑意,一人已从李峦身后暴起,一柄长刀如一堵墙一般,拦在李峦面前。
那邵飞霞蓄势而发的刀气,在那长刀面前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却是苍髯如戟的粗壮男子,胡须净白,但却个个如针一般,这人手里握着的,却是一个长约四尺、宽约二寸的巨刀。
却正是阮横刀。
阮横刀就势将那大刀往地上一插,落地之处的青瓦便净数而裂,阮横刀斜眼看着邵飞霞:“就你这种下三滥的贱婢也敢向李庄主叫嚣,今个你若能过得了我的大刀,我十三寨便不再为难于你。”
邵飞霞缓缓道:“阮叔父,这是我与你李峦之间的恩怨——”
话还没说完,阮横刀便“呸”的一声打断了邵飞霞:“你别叫我伯父,想我邵老哥英雄一辈子,怎么生出你这种败类。”
他手一抬,那长刀已经应声而起:“你们血手中的无名,杀了我的九寨主牟祖焕,你先告诉我,无名躲到哪里去了?”
邵飞霞摇了摇头:“阮寨主,我今天前来,一来只是想换个清白,二来只想与李峦一战,我真不想和你动手。”
阮横刀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直入云霄,震的方园十丈内的人都耳朵发麻,阮横刀笑毕后,这才冲着周围大喝道:“我阮横刀今天要动动筋骨了,不相干的人,快早些躲开,免得伤及无辜。”
此话一说,周围的人群都疯了一般朝着两边退去,这邵飞霞武功是高是低这陇右郡的人还倒不知道,但这里靠近河西,都是十三寨的地盘,这阮横刀的刀法,这地方的老百姓可都是清清楚楚。
在这些人的眼里,阮横刀就像是神一般的存在。
阮横刀只手将那大刀空中一扬,朝邵飞霞道:“看在邵老刀的份上,我让你几招,你尽管放马过来。”
那大刀又宽又厚,少说也有百十斤,可在这阮横刀的手里,却如小孩的玩具一般。
周围的人远远散开后,只余下邵飞霞孤零零的一人站在那里,而和她面对的,除了踏前一步的阮横刀,还有李峦众人若无其事的含笑看着眼前的一切。
对于他们来说,邵飞霞此时已与死人无异。
邵飞霞的衣衫在风中起舞,她慢慢伸出手来,摘下自己的面纱。
对面有看见的坊民都吁了起来,他们都看见邵飞霞曼妙的身姿,但却一直奇怪她为什么一直带着面纱,当看见邵飞霞被划的丑陋至极的面孔时,所有的人都顿时惊呼起来。
——雷应雄贪恋邵飞霞的容颜犯了重错,邵飞霞便自己一刀一刀的毁掉它。
无名站在雷应雄身边,能感受到雷应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