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说他摔死了?
聂一飞听着来气,“哼”一声,低声说,“万一是真的呢?”
“怎么可能?”祝晓敏撇嘴,说完又怀疑的看他,“不会是你和他们串通骗我吧?聂一飞,你拿我显摆什么?是不是有病?”说到后边几句,声音拔高,发了脾气。
怎么听着,还真的是有人要骗她去守林小屋?
而且,明明今天是聂一飞和陆明峥值班,可是陆明峥又说聂一飞去了镇上。
可事实是,聂一飞没去值班,也没去镇上,而是把他们叫起来捉奸。
如果祝晓敏真的信了熊孩子的话,去了守林小屋,那里就只有陆明峥……
然后,他们赶去捉奸。
这两边的话凑和起来,反应快的看向聂一飞的目光已经变的怪异,反应慢的却还是一脸迷惑。
看到大家怀疑的眼神,聂一飞就知道要糟,急的脑门儿冒汗,听她质问,连连摆手,只能说:“晓敏,没有的事,我就是临时去镇上没和你说,后来听说你去了守林小屋,不放心才问问。”
祝晓敏啐他一口:“三更半夜,我去那里干什么?”
听到两人缠杂不清,谷满仓自己给出了解释,又是叹气又是摆手:“唉,好了好了,八成又是那些小兔崽子们恶作剧,先骗祝知青过去,又骗聂知青过去……那啥,还好祝知青没信,倒是聂知青被骗的团团转,真是的。”
“对对!”他给递了梯子,聂一飞急忙顺着下台阶。
祝晓敏挑挑唇,也没有坚持。
说是就是吧,今天她也没有什么证据,怎样不了他。
谷满仓见两人不争了,温和的说:“祝知青,回去休息吧,明天还干活呢。”
祝晓敏答应一声,大步过去,推开刚才聂一飞敲过的房门进去,砰一声关上,找到炕上的空位爬上去。
门外的人虽然还有怀疑,可是有谷满仓和稀泥,很快也都散了。
聂一飞向刚刚关上的那扇门瞪一会儿,也实在不明白整个计划哪里出了错,虽然不甘心,可也再没有办法,只得回屋去睡。
一大早,知青点的年轻人都已经起来,在院子里说说笑笑的洗漱,两个女知青已经在锅里下了米熬粥。
睡了这几个小时,祝晓敏的身体也缓了过来,出门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恍惚。
上一世,她在这里足足住了十年,只是结婚后的七年和陆明峥单独分了间屋子。
那十年时间,中间几拨知青来了又走,生活的景象却是一样的。
而离开这里之后,她曾经刻意忘记这一段回忆,可是这段岁月像刻在骨子里,一但触碰,就无比的鲜活。
“晓敏!”在她发怔的时候,聂一飞跑了过来,手里拿着准备好的牙杯牙刷,牙刷上还贴心的挤好了牙膏,冲着她讨好的笑,“昨天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是一计不成,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祝晓敏“嗯”的一声,顺手接过来直接去洗漱,引来所有人的侧目。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又发生什么事,可要是平时,祝晓敏一定作天作地要闹上几天才罢休,今天倒是好说话。
只是对上祝晓敏的眸光,只换来她慈祥的一笑。
可不就是慈祥么,以她一个六十多岁老太太的目光,这些十八九、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不过就只是一些孩子。
快手快脚的洗漱好,祝晓敏接过一个女知青正搅着粥的勺子,冲她笑笑:“巧梅,我来吧。”
张巧梅吃惊的差点掉了下巴,傻愣愣的被她把勺子拿走。
这个祝晓敏,一向大小姐作派,怎么想起主动干活了?
“我来我来!”祝晓敏刚搅几下,聂一飞已经跑了过来,积极的去接勺子。
祝晓敏没有给他,只是冷冷淡淡的说:“你看着火。”
“哎!”聂一飞见她肯和自己说话,痛快的答应一声,蹲在她旁边添火,又仰起头笑,“昨天我在镇上,看到新来了一种花布,可惜没有带钱,回头带你去买。”
这是给昨天找补,让她相信他去了镇上。
祝晓敏微挑了挑唇:“不用了,我衣服够穿。”
怎么还有能穿新衣服不要的时候?
大家又再侧目。
祝晓敏又再冲大家慈祥一笑:“粥好了,来盛吧。”
“我来我来!”聂一飞反常的殷勤,忙去拿了碗,一碗一碗盛好,摆在桌子上。
这一会儿,大家都缓过神来,男知青邢庆生开玩笑:“一飞,你这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
“哪有?就是误会。”聂一飞急忙解释,刚要把编好的谎话再说一次,就见陆明峥从山坡上下来。
“明峥,快来,今天难得祝晓敏和聂一飞熬粥。”邢庆生立刻招手。
其实粥是张巧梅、苗诗文两个熬的,只是祝晓敏主动接手就很神奇。
陆明峥进了院子,先向聂一飞看一眼,又下意识的转头去瞧祝晓敏。
聂一飞抿了抿唇,没说出话来,祝晓敏倒是神色如常,看他一眼说:“洗下手,吃饭了。”把另一碗粥端过来。
就这一眼,上一世那纠缠在一起的十几年,瞬间又